,“李總督和洋人們素來是關係極好的,”管著蠶絲生意的管事硬著頭皮說道,“他以前在上海為巡撫的時候,就跟著英法兩國十分融洽,現在的樣子,說不定法國人他們藉著總督大人的手來對付東家。”
“這無關緊要,”胡雪巖搖搖頭,“蠶絲的生意,我原本就是要把法國人拉下來,停一停再講蠶絲的價格,現在和法國人宣戰,他的命令正大光明,我無法指摘什麼,扣住就扣住,放在官府手裡保管著,我倒是省了不少工錢,反正這些日子,法國人馬上就要屈服了,蠶絲再等一等,說不定這價格,還能更高些,”胡雪巖放下了心,“兩江、浙閩、上海,到處都有蠶絲收購,李鴻章能夠查封杭州的,別的地方他的手指沒那麼長。”
至於錢莊的銀根緊縮問題,胡雪巖皺了皺眉頭,隨即釋然,“他們的銀子提出去,不打緊,橫豎我們這裡的銀子不能說是不夠,過些日子,等到法國人屈服了,蠶絲慢慢的賣出去,就不愁沒有銀子,”雖然如此說,但是還需要做好準備,胡雪巖又吩咐了幾個管事的,“兩江那裡的蠶絲生意緩一緩,慢慢的收,先把銀子運到上海來,準備好別人來刁難我,嘿嘿,”胡雪巖鬥志熊熊,微微冷笑,“如果他們鬧著來提銀子,結果咱們這沒有銀子,豈不是太過於順他們意了?”
票號錢莊最緊要的就是信譽,說好即可支付即刻可取的,就是萬萬不能推脫沒銀子,如果說沒銀子,只怕是片刻之間,整個上海都會知道蠶神胡雪巖的票號裡頭居然沒有了銀子,所有的儲戶都會蜂擁而至要求取錢,這樣擠兌的風潮一旦興起,放貸出去的銀子拿不回來,票號就容易關張歇業,胡雪巖是明白人,多年商場廝殺,這些倒黴事見的多了,但是現在的阜康票號信譽還是很不錯的,昔日在門口堆起的銀山一時間轟動無比,世人都知道胡雪巖的票號銀子太多了,根本就不會在乎這些小伎倆。
歸根到底還是要把蠶絲的這一戰打好,胡雪巖安撫了因為可能官府出面而有些惴惴不安管事們,讓他們定下心來做事,“也不用擔心什麼,過些時候,我去廣東,”他對著管事們說道,“把軍需的事兒辦下來,什麼風浪都打不到咱們,票號要進兩廣,廣州的外商可是天下最有錢的一群人,再加上這幾年興起的佛山公會,如果把這些單子都拉進咱們的票號,只怕這兩廣的分號有可能要比得過上海這裡,到時候就有的你們忙了。”
如此人心稍穩,胡雪巖在辦公室內沉思,他總覺得錯過了什麼,按照李鴻章的行事風格,接下去必然還有後招,可他的後招是什麼,胡雪巖實在是想不出來,只是隱隱覺得還是不太對勁。
對法宣戰,原本對於蠶絲市場的價格來說,絕不是一件好訊息,可以預見的內容是蠶絲的價格必然會一落千丈,可胡雪巖提早做好了準備,趁著中法開展,法商壓價,蠶絲大跌的時候,反而砸下重金,把蠶絲的價格託了起來,更是把市面上百分之九十的出口蠶絲都盡數收購了起來,所以雖然是兩國開戰,這蠶絲也猶如軍艦或者是軍火一般,價格不跌反漲。再加上如今民意沸騰,法國人的任何事物人員都遭到了抵制,香港那裡的碼頭工人拒絕為法國商船裝卸貨物,上海的幾家法國麵粉廠原本生意極好,可開戰之後生意蕭條的不成樣子,就算有些人想要把蠶絲賣給法國人,現在也不敢冒著被罵漢奸的名聲和法國人交易,所以現在法國人如果想要買蠶絲,就是要問胡雪巖買,別的地方是一概賣不到了。
如果現在把蠶絲丟擲,所能夠賺的銀子只是在一點點,對於胡雪巖這種鉅商來說,微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