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安德海你放肆!我是內務府正五品的員外郎,若是有罪,都察院彈劾,三法司論刑,這是規矩!再不濟也是宮裡頭的主子下令處罰,再怎麼著,輪不到你一個太監來處置,什麼時候官兒輪到太監處置了!”
邊上一個舊日就在安德海手下當差的官員站了出來,臉色為難的說道,“安公公,他說的沒錯,內務府的差事您自己可以管去,可他這個身份,您可不能擅自處置,這事兒不好做差了。”
“這話倒也說的在理,我進來和你絮叨了這麼久,就這麼一句話還算是在理,只是你這樣跋扈的人,怎麼這會子就開始講規矩了?”那個胖子被拉到在地上,安德海施施然的坐了上去,翹起了二郎腿,“上茶啊,你們這些沒眼力界的!”
蘇拉戰戰兢兢的拿了茶上來,安德海喝了一口茶,侍衛們顯然在等安德海發話,故此還讓那個員外郎在地上掙扎著,“你道理說對了,我原本呢是沒有這個權力處置你,可是你卻不知道,如今這內務府大臣,是輪到誰來當了。”安德海喝著茶,望著殿頂的藻井,慢悠悠的說道,“這位大臣啊,倒是最相信我,先讓我來這裡處置了不相干的廢物,把內務府打掃的妥妥當當的,再候著他的駕。”他把杯子遞給了朱執義,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卷黃綾來,遞給了剛才建言的人,“你來瞧一瞧,這聖旨說的成不成?”
那個人跪下接過了聖旨,開啟一看,臉色刷的一下變得雪白,額邊就沁出了豆大的汗珠,他連忙奉還聖旨,“有旨意在此,絕對無誤。”於是退在一邊再也不說話了。
“拉出去!”安德海揮揮手,“就地行刑,這麼多年,大概南燻殿前再也沒有這樣打板子的陣仗了,不知道這樣做,可以素淨幾年?”他的嘴角掛著殘忍的笑意,殘忍卻又十分的妖豔,“對了,你不是說內務府沒有銀子嗎?那我先抄了你的家好了,我倒是看看,你們家裡頭有多少銀子,如果舉家為朝廷在越南的戰事分憂,也是你家的一番功德呢?”
那個人如同被死狗一樣的拖了出去,但是四個侍衛剛剛出了殿門,更多的侍衛蜂擁進了偏殿,安德海懶洋洋的從袖子裡再摸了一個片子出來,“慶豐司同掌儀司米德、廣儲司總辦郎中吉山、武備院郎中納蘭忠、主事馬琪,洋灰廠主事吉爾納,玻璃廠奎德等二十八人,一體拿下。”
大殿內雞飛狗跳,所有人一下子都驚呆了,這是要幹什麼,把內務府一竿子一網打盡?安德海把摺子塞回了袖子,慢條斯理的說道,“這幾個人,罪過挺大的,先拉出去打五十個板子,再關起來,準備抄家。”
“我們犯了什麼罪過!”這是十分生氣的。
“安公公饒命啊!”這是求饒的。
“你們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過錯?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內務府這裡頭多拿些銀子,西聖爺是不會在意的,她最體恤臣下,可是你們不應該,吃著西聖爺的飯,還要砸西聖爺的鍋,”安德海陰冷的說道,“在外頭和那些八旗的人搞什麼串聯,想要把八旗的事兒按下去,你們繼續在這裡吸血發財?不能夠,都是包衣奴才,西聖爺想怎麼發落就怎麼發落,今天只是抄家,如果捱得過五十個板子,那麼性命總還是在的,這人命還在什麼事兒都好說。我今天是仁慈的,如果換了那位主來,起碼要你們流放寧古塔,”安德海揮揮手,“拉下去,一個個的打,不要一起打,”他看了看天色,“怎麼說,也要比宗人府那裡弄的晚一些好,起碼要到掌燈!”
“至於你們這些人,不是沒事兒,西聖爺的宣禮處做什麼,你們都清楚,今個我先放過你們,有什麼貓膩的,趕緊自己獻出來,咱們還是好朋友,內務府的差事,自然還可以做下去,”殘餘下來的戰戰兢兢,聽到安德海說了這樣的話,如綸音佛旨一般,一個個站了起來稱是,“不過,今個,你們都去外頭瞧一瞧他們是怎麼挨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