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堂都考進了。”
他睜開眼,看著對面的女子,對面的女子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年紀,穿著寬大的青色衣裳,頭上只帶著一支玉釵,臉上也只是薄薄塗了一層胭脂,手裡捧著一本書看的津津有味,聽到乃父開口說笑,“兄長們有父親您這位大靠山,進了清華大學堂也會被人說是靠著關係進的,不進也罷。”(未完待續。)
七、出將入相(一)
被稱之為“菊耦”的女子俏皮一笑,“兄長們各自都有出息,何必去擠那些千萬人選一個的大學堂呢?若是進了,反而外人要說父親在裡面動了什麼手腳,還不如按部就班的當差就好。”
李鴻章灑脫一笑,“你爹爹我,就算是要走關係,搞手腳,怎麼地,別人還有什麼意見唧唧歪歪不成?我李鴻章想要提拔自己的兒子,難道誰還不讓不成?真是可笑,”李鴻章的話裡霸道十足,“自己人不用,難道把便宜留給外人嗎?憂讒畏譏,可是要不得的哦。”
原來這是李鴻章的女兒,菊耦放下書本,“您呀就是嘴硬,若是您不憂讒畏譏,怎麼今個又要巴巴的進京呢。”
李鴻章失笑,“你啊你,人家是看破不說破,你是看破還要說破,真是半點都不給你老父親面子啊。”
“咱們父女之間還計較這些做什麼,”菊耦顯然是十分大度,“我就怕父親您現在滿耳朵聽的都是好話,這些不中聽的話,沒人敢說咯,哥哥們膽子小,在您面前是半句不敢提的。”
“是該有個人說說這樣的話,只是你父親我,”李鴻章望著窗外慢慢越過路邊場景,不由得看的痴了,幾年未曾進京,京師裡已經是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變得李鴻章都有些認不出來了,“這些年聽到的閒言碎語,受的彈劾,還有少的時候嗎?”
菊耦不再說話了,她看著自己的父親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落寞之色,一入江湖歲月催,當年三十出頭就南下組織團練,一路從布政使、到上海巡撫再到浙閩總督,如今又到了山河總督,這麼一下來,小半個中國迴轉,他也已經到了耳順之年,想當年鮮衣怒馬,如今已經是頭髮花白了,若是說仕途不順,這未免太假,李鴻章升官之快,大約在同光兩朝,已經是一等一的快了;可若是仕途飛黃騰達,這也是不對,在總督一職上已經當了超過二十年,大約也沒有任何一個大臣擔任了這麼久的總督之職,而不升任或者是轉任其他職務。
當然,這也有李鴻章拒絕之意,之前中樞有意讓李鴻章入京接掌兵部尚書一職,但是李鴻章毫無興趣,因此上摺子暗示自己並不想入京為官,故此拖延了下來,他對於六部的首腦並無任何興趣,若是要入京,必然是要劍指軍機處!
何況如今他也有另外的心思,父女兩個一時間沒人說話,過了一會,“安徽會館”就到了,這裡是徽商建造的,沿著貓兒衚衕,佔了半條街的位置,一溜的馬頭牆高聳,白牆黑瓦,和京中風格大為不同,菊耦扶著李鴻章下了馬車,李鴻章抬起了頭,看了看牌匾,這個牌匾上的四個字,就是李鴻章所題,昔日他是安徽人之中一等一的人傑,而如今也有別人起來了,門口已經站著不少人在候著李鴻章,見到他下了馬車,連忙行禮請安,李鴻章倒也不擺架子,笑眯眯的點點頭,和幾個相熟的人說了會閒話,這才慢慢緩步進了會館,在車上還是矯健很的樣子,到了下面,在眾人面前,倒是顯得十分蒼老,饒是有女兒菊耦扶著,還是走的極慢,好不容易到了花廳,坐了下來還喘著粗氣,“老咯,不中用了,這一次入京,我倒是覺得差不多可以乞骸骨了。”
乞骸骨就是要告老還鄉的意思了,一個禮部的主事笑道,“老大人如今才多少歲年紀?本朝的重臣們,哪一位不到了七老八十才致仕呢?西聖是多倚重老大人,總是要讓老大人勞累二十年,才肯放您回家休息呢。”
李鴻章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