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言又止,淚水又盈了上來。
“娘,思諾說得對。雖說您和爹終於是團圓了,可是,看這情形,只怕有陰謀。而那個爹,也不似您這麼有情,要拿我們做什麼籌碼似的。”思巖也開了口,今天她可是親眼目睹了赫舍裡貌似平和實則盛氣凌人的樣子,若是進了他們府裡,娘肯定沒好日子過的。
紫晴心裡早已沒了主意,見兩個女兒都這樣說,只行含淚點點頭,囑咐她們小心些。娘仨個合計了一會兒,思諾便到院裡去叫趙嬸陪她上街買東西,給紫晴做些可口又大補的飯菜。
思諾這一次,很沉穩。和張德忠較量過,她知道來硬的肯定不行。而且索額圖,清史再 爛也知道他啊。張德忠既然是他家的上門女婿,那麼她們母女的事以及她要被送去選秀的事 ,索額圖必然都是知道的。也就是說張德忠是可以動用索額圖的力量來挾制她們的,得萬分 小心哪。
思諾沒有故作輕鬆,那樣並不真實。她心事重重的和趙嬸走了小半個京城,發狠似的買 了各種補品和漂亮衣服以及一些首飾。銀票早已換成了散銀子了,她們的手上懷裡也全佔滿 了。在經過一家藥鋪時,思諾說心事太重怕晚上睡不著,尤其是娘,休息不好病就好得更慢 了。將自己手裡的東西全放在趙嬸懷裡,跑進藥鋪,一會兒拿了些助眠的薰香出來。趙嬸見 沒什麼別的,也沒起疑心,兩個人就回了小院。
晚飯後,不良狀況開始了。老趙兩口子開始鬧肚子,一趟趟地跑茅廁啊。這就是薰香的 “副產品”巴豆的傑作了。為了再穩妥些,思諾她們也裝著一幅肚痛難忍的樣子,只等著老 趙夫婦一瀉千里不能抬頭,就可以走人了。誰知道老趙牛得很,雖然面然蒼白,可是屢拉不 倒。思諾怕夜長夢多,而且到了明天張德忠一來,更別想走了。於是蜷成了一團,大喊著疼 ,一邊求老趙去找個大夫來。紫晴和思巖也是呻吟不止,老趙看事情不妙,便強忍著痛則不 通,太通更痛的感覺去找大夫了。趁這當兒,思諾一翻身起來,跑來老趙屋一看,趙嬸已然 起不了床了。乾脆把門一鎖,迅速到後面把當日她們坐的馬車和她騎的驢牽了出來,手忙腳 亂的給驢套上了車。這邊思巖和紫晴也收拾好了細軟,開了後門,乘著濛濛暮色,思諾顧不 上許多,硬著頭皮給了毛驢一鞭子——驢大爺,快走啊!
這驢兒今天倒是聽話的很,一溜小跑載著三人向城門奔去,眼看就要到了,城門卻吱吱嘎嘎地關了起來。
“等、等一下!”思諾急得大喊一聲,門沒喊開,去招來一聲怒喝,接著走過來兩個官兵盤查。思諾一看不妙,忙擠出一臉媚笑:“官爺,我們有急事要出城,您通融通融。”說著兩大塊銀子已經塞了過去。
“通融?我們通融了你,可誰來通融我們?這可是天子腳下,把你那套收起來!”二人推開了思諾,貌似秉公執法的樣子,走過去就要搜查車輛。思諾怕娘和思巖有事,自己則畢竟還是男子打扮,忙上前一攔,正欲開口,那兩人卻轉而就要搜思諾的身。這下思諾可急了,跳到一邊拉開了架勢準備自衛。突然碰觸到了懷中的一樣東西,靈機一動,說道:“實話說了吧,我是真貝勒府上的!”
兩個官兵果然一愣,停了手互相看了看,又上下打量著思諾。
“咳,此事本不易聲張,因為是內眷染病,會傳染的。所以要出城……出城療養一段時間。”思諾心裡沒底,可到這步了,只好瞎掰。
“哦?可有信物?”
“有,當然有!”思諾將小匕首拿出遞了過去,心裡祈禱著大哥你可不要蒙我呀。
那二人看看這匕首,的確不是市井之物,一時也拿不準。模樣象個小頭目的那個人轉了轉眼珠兒,笑嘻嘻地問道:“這麼說,是牛大管家的差了?”
“啊?是啊是啊,耽誤了小的可吃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