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兒的,如我自己親生的一般。我也捨不得你們才來,咱們一家剛剛團聚便又分開。可是,這是朝廷的法度,祖上的規矩,我也沒有辦法。若是妹妹實在捨不得思諾,咱們就走招險棋,看能不能在初選時通融一下,直接摞了牌子,就可以回家了,以後也不必再參選。只不過……我們家名聲太大,萬一是上面直接問起來要選看……妹妹也想開些,未必是壞事。你這樣子憂鬱,思諾……要是思諾真不肯去,這罪責是要誅連全族的,老爺這些年的苦心經營,唉,嚴重些,只怕身家性命都難保了。”
“不、不會吧?不過就是逃避選秀,怎麼會……”
“怕就怕有人揪著不放。官場這些年,誰還沒個仇家?真被細察下來,思諾的身份……怕會被人家定個欺君之罪,那可就……”赫舍裡沒有再往下說,也不必再說了。欺君之罪,誰都知道其中的厲害。紫晴呆呆地躲在床上,不知如何是好。
“娘。”思諾跟在張德忠身後進了屋,看到赫舍裡坐在紫晴的床邊,很是厭惡,也不理她,只裝沒看見,對紫晴說:“娘,你好些了麼?爹剛才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訴我了,卻也怨不得爹的。不過我一下子難以接受,我想娘也是吧?這樣吧,等孃的身體養好了,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紫晴正沒主意,看到思諾重新回到身邊,又心平氣和的說這些話。張德忠也是一臉欣慰的樣子,心中略安穩了些。雖然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雖然不想女兒去選秀,可是……畢竟現在一家人沒有再吵鬧,也許大家能商量出什麼結果,令所有人都滿意吧。
“爹,不早了,您幾位就先回去吧,我們要照顧娘,不能招呼你們吃晚飯了。”思諾的話客氣而冷淡。
“啊?招呼什麼,都是自家人。還是這樣吧,你們這就跟我回府。咱們照顧紫晴也方便些。”張德忠怕再生出什麼事端,趁早把她們弄回府才安心。
“不,還是等娘好點兒再說吧。本來娘就不習慣北方的生活,這小院剛住熟了點……我們哪兒也不想去。”思諾沉下臉——大賤包,你以為我會自投羅網?
“思諾說得也對。”赫舍裡握了握紫晴的手。“妹妹現在身子也不好,就不要隨便挪動了。我們留些銀兩在這裡,需要配什麼藥吃什麼補品,只管用。不夠了再問我要就是。”說著拿出了一張銀票。
“嗯,也好,再留幾個下人照應著些……”
“不用了不用了,我和思巖又不是死人!”思諾不耐煩的打斷了張德忠,卻伸手取走了銀票,這東西可有用,到哪兒都好使。
“老爺,即是思諾這樣說,我們也就回去吧。有事兒讓老趙夫婦傳個信也就是了。”赫舍裡說完,見張德忠仍是不放心的樣子,便跛著腳走過去,開玩笑似的說:“難道老爺還怕紫晴妹妹跑了不成?”
“啊?呵呵,怎麼會?咱們的家在這裡,紫晴、思諾的家都在這裡,可跑的什麼勁兒啊。”張德忠突然明白了點兒什麼,安慰了紫晴幾句。轉身想再叮囑思諾,卻被這暴鬼的眼神給堵了回來,只得訕訕的告辭,還戀戀不捨地對紫晴說明天就來看她。
思諾恭敬地站在門口,目送這一大隊人馬走了個乾淨。回了屋,這才細細的問起了前因後果。原來兩天前張德忠向紫晴說了實話,當然,是一部分實話。紫晴因為對張德忠的深情,加上這封建社會的傳統思想,雖心中幽怨,卻也預設了這個事實。只是她不知該怎麼對思諾講,而思諾這些天一直想著怎麼和兩個結拜哥哥遊玩,也沒注意到紫晴的異常。誰料到今天,那位“正牌夫人”會找上門來,還和思諾碰個正著!說完這些,思諾悶頭想了好一陣子,對母親說:
“娘,這次您一定要聽我的!不然,咱們三個就都毀在這老狐狸手裡了。我們得離開這兒,離開京城,馬上走!”
“……”紫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