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抱著我的手臂,“原諒我不能捨掉國家和人民,給你單純的生活。”
我搖了搖頭,笑道,“傻瓜,你已經把你能給我的都給我了,我很幸福。真的。”
我們靜靜地擁抱著彼此,誰都不願意放開對方。“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啊,縱然這份情意不在山水田園之中,少了它本該有的自由,而是擺在高高的廟堂之上,但只要我們的心一直沒有改變,就能一生相守,擁有它的真諦。
其實今時今日,我很明白,這個男人,已經是我此生全部的幸福。
劉子謙醒來的時候,我去看了他。他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眼睛還是像流水一樣。我時有聽說他得到內史大人的照拂,但當初的蘇天博和葉文莫,哪個不是出神顯貴?年輕人的骨鯁,是註定要在老大臣那兒吃虧的,這連姜小魚都不能避免。想要出淤泥而不染的代價,就是被欺壓。
他看到我去看他,很是意外,但也沒有下床行禮的打算。
阿仕在門外等我,我自己在屋中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看著他。這個人骨子裡有夜朝夕一樣的驕傲,還有姜小魚一樣的心計,若是被他表面上的淡薄欺騙,就會誤以為這是一個單純的青年。但一個懂得韜光養晦,厚積薄發的人,就算沒有野心,也是有抱負的。
“你救駕有功,想要什麼獎賞?”我問。他卻沉默不語,一雙眼睛只是看著我,似乎在努力地看清什麼。
在我平淡的注視下,他終於低頭說,“王妃,微臣不要獎賞,但是有一事相求。”
“說吧。”
“微臣請求調到地方。在朝中,雖然近在聖前,但是以微臣今時今日的地位,為國家做不了什麼實事。何況工部在朝堂之上的都是閒職,只有下放到地方,臣才能一展拳腳,做些造福百姓的事情。”
我對他的請求有些訝異,卻也在意料之中。無冶的那一年,他跟我一樣經歷了很多,還曾經與死亡只有一步之遙,縱使我不相信他,也要相信人性中那些,最初的東西。
“我會跟陛下說說看。但是子謙,你告訴我實話,如今你所做的一切,還是為了超越明珠堰,超越無冶縣嗎?”
他終於再次直視我,目光中有了一種緩緩凝聚起來的東西,“微臣當初萬萬沒有想到,您竟然是女子……”他彷彿還處在夢中,惶惶然地說,“王妃,微臣今日所求,並不是意氣,當初在考場上說的,也都是真言。”
倒是一個誠實的人。可我多少欣賞他要秉持自己的決心和勇氣。調任到地方並不難,只要跟姜卓說一說就可以。
回到逐日宮,看到姜卓正在發脾氣。我聽言默說,是因為今天蘇天博來,交代了新年和醉月一案的一些事情,結果發現永昌令牽扯其中,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他。作為天都的守護者,居然如此罔顧法紀,姜卓當即下令撤去永昌令的官位,打入天牢。
而繼任永昌令的人選,大出所有的人意外。那個人就是少年狀元沈晴暖,據說是童百溪力薦的。沈晴暖自問鼎狀元,編入吏部以後,就跟郎中令還有童百溪走得很近。
自從晴暖來了永昌,我沒有見過他幾次,他也沒有主動來找過我。這一天,姜卓和葉妃要在御花園裡面擺私宴,還邀請了晴暖,我因為在府庫修書,所以沒有前往,但是大概猜到了他們此舉的用意。姜善真一定把她的心思告訴葉妃了,而且新年也一定發生了些什麼。
夏夏是負責大典中關於地誌的部分的,她雖然沒有接受過正規的教育,但是見識廣博,能讀文識字,那些文部的主事都很是欣賞她。自從嫁到湛鋒家以後,她越發地神采飛揚,每天都是笑容滿面的,可以看出來婚後的生活很甜蜜。蘇麗秀就比較患得患失,雖然才華滿溢,但是面對愛情的時候,才女也是一個傻瓜。
人說三個女人一臺戲,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