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餵給她。
碗裡的藥下了大半,就見雁眉又進來通報,說王公子來了。
王翾撐起身子,道,“快教行之進來罷。”
如蔓乍一聽王公子,只覺十分生疏,不想一晃眼,已有近數月未曾見過那王行之了。
“既然王公子要來,我先回去了,大嫂子好生養病。”
誰知那王翾卻將她拉下,笑道,“不過是小孩子,無需這些個避諱,我瞧著行之同你們一處頑著,他雖有時放浪形骸,心眼上卻並無惡意了。”
如蔓只得又重新坐下,還沒坐穩,就聽那半是調侃的聲音道,“不想姐姐這裡還有客人,倒是我唐突了。”
如蔓不著痕跡地瞥了嘴兒,那王翾只說,“五妹妹也來探我,並不是外人。”
王行之將衣襬一撩,在挨著床邊的凳子上坐了,偏頭道,“原是如蔓妹子,那我便放心了。”
如蔓斜眼睨他,不得發作,只答,“我也很是放心。”
王行之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只笑而不答,便同王翾說起話來。
到底是姐弟相親,此刻瞧著,那王行之也並沒那麼討人厭,更像個聽話的大孩子一般了,全無平日風流不羈的模樣。
他們談話間說起了王府的事情,王翾只催他,說父母年事已高,他該早些安定下來的。
如蔓想著由他們說些體己話,便已有事為由,先辭了別。
那王行之也站起來,說許久不見秦少芳,要好生敘上一敘,順道兒送如蔓回去,晚飯過了再來探她。
王翾對這個弟弟自是十分寵愛,便依了她,如蔓再是不情願,卻也只得這般。
兩人一前一後,自出了一繡春的門兒,如蔓便閉口不言,王行之倒也識相,當著丫頭們的面兒,並無甚麼不當之行。
路過那明園時,忽見小梨正扶了那煙娘子在院子裡賞花,如蔓心下一動,便對王行之說,“我忽然記起,還有事要辦的,王公子先走罷。”
說完並沒回頭,翠兒也跟著進去。
如蔓站在門口處,並沒往裡走,直衝著翠兒說,“好香的氣味兒,卻不知哪裡來的?”
煙娘子瞧見如蔓,便得意地笑了,道,“難得五小姐鼻子靈,我這裡的美人蕉可是珍品,能禦寒花開不敗的。”
如蔓這才徐徐走近,佯作看花兒,俯□子道,“我自小對花草很有研究,你這三株想來應是北方的紅豔蕉罷?”
小梨便答,“大公子好像提起過,就是這個名字。”
煙娘子瞪了她一眼,又道,“東廂有那許多名貴的花草,還用得著來我這裡瞧?”
如蔓卻岔開話題,將手縮在斗篷裡,“娘子的胎已有四個月了罷。”
煙娘子半挺著肚子,道,“難得五小姐關心。”
“關不關心,倒不敢當,只是方才進來時碰見藥房的婆子,見她端的藥碗裡有幾味安胎藥,便隨口問的。”如蔓說完,便回身兒望著院子道,“幸得你這裡沒有梅花。”
小梨正要說話,煙娘子將她攔了,上前兒道,“現下沒有,不見得日後也沒有的。”
如蔓抿嘴兒笑了,一本正經地說,“最好日後也不要有。”
煙娘子一聽,正要發作,如蔓卻悠悠開口,“美人蕉的花葉香粉本是無毒,若是衝了臘梅花粉,便兩生相剋,藥力相當於半效的花紅,有破血之功。”
果然,那煙娘子和小梨一聽,皆是不再言語,只將相互望了,如蔓說完已然走了出去,回頭道,“我曾和藥材打過幾年交道,淺顯的藥用還是知道一些的,娘子若是不信,不妨一試。”
出了院門兒,就見王行之仍在外頭,卻笑吟吟地將她望著,示意她一道走著。
“美人蕉和梅花相剋,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