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送到謝安手上時,謝安這才明白過來,氣地直罵李賢坑人。
前面說得多好?
他謝安只要牽制住太平軍的主力,三王方面他李賢自會處理,待地攻下了楚王李彥的封地江陵,李賢會揮軍南下,助他謝安前後夾擊太平軍,可眼下呢?
計劃呢?原先的計劃呢?
'望謝尚書斟酌用兵,好自為之……'
眼瞅著書信中那最後一行字,謝安氣地一把將書信撕地粉碎。
他實在有些鬱悶,在他看來,李賢著實稱得上是一位賢臣,有權謀有韜略,在他擔任國相的期間,可以說將朝廷打理地井井有條。正因為這樣,謝安才感覺鬱悶。
你說李賢平日裡都好端端的,幹嘛每回我跟你合作的時候,你就就掉鏈子?
上回想抓燕王李茂身邊的太平軍細作伍衡時也是這樣,說什麼萬無一失,結果呢?差點抓錯人。還害地自己身受重傷,無端中了伍衡那廝一支弩箭……
撇開那日被小舞暴走時打傷人不談,就數本尚書傷勢最重,李賢你這傢伙知道麼?本尚書那日做什麼了?不就只是站在一旁看麼?你也站在一旁觀看,幹嘛伍衡那廝不用箭矢射你?
還有這回,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就知道跟你一起合作沒什麼好事!
什麼八賢王,日後改叫坑人王得了!
眼瞅著謝安怒氣衝衝的模樣,帳內眾人皆不敢高聲言語,生怕激怒了這位看起來心情極其不佳的尚書大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大梁軍上將軍梁乘抱拳試探著問道,“大人?不知八賢王此回在信中寫了些什麼?”
“八賢王?”謝安哼了哼,沉著一張臉,怪聲怪氣地說道,“坑人王在信上說,情況有變,他那邊被人算計了,已無法按照原先的計劃那樣。率領得勝之師來援助我軍,叫我等自求多福!——嘁!”
坑人王?
帳內眾人對視一眼。表情均有些古怪,期間,苟貢好奇問道,“大人,那眼下丞相大人那邊情況如何?”
望了一眼腳邊那被自己撕地粉碎的書信,謝安深吸一口氣。搖頭說道,“不樂觀!——那傢伙被堵在江陵了,身前是楚王李彥,身後是秦王李慎,還有三十一支……”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改口說道,“總之,他要我等斟酌用兵,儘量將太平軍主力牽制,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撤軍!——撤到長江以北!”
因為李賢在信中叮囑過謝安,因此謝安沒有將那三十一支藩王協助秦王李慎造反的訊息透露給手底下的人,倒不是說他不信任手底下那些人,問題是一來這個訊息事關重大,一個不好會使得朝廷的威信大跌,二來嘛,此刻尚在謝安懷中的蜃姬秦可兒,與倚在帳角淡然觀瞧的書生墨言,這兩位可算不上是什麼知根知底的自己人。
“撤……撤到長江以北?”帳內眾人聞言一愣,繼而面上露出幾分凝重之色。
撤到長江以北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將江南以南的大周國土拱手相讓於太平軍!
倒不是說看不起江南地方官府的城衛軍,但是眼下在帳內的眾人,都不認為平日裡只負責緝盜治安、啟閉城門的城衛軍,能打地過令訓練有素的大梁軍都感到吃力的太平軍賊子。
只要謝安前腳一撤,後腳太平軍便會迅速攻佔江南各郡縣,把守緊要之地,復辟南唐,與大周朝廷劃江而治,到那時候,大周的兵馬再想打回江南來,那可就沒這麼容易了。
大周許多弓馬嫻熟的善戰將領都來自北方,堪稱精銳的軍隊大多也不識水性,在如今這等局勢下,退回長江以北後再想打回來,難如登天!
想想梁丘公,那是何等的豪傑,只因為不懂水戰,攻南唐時被南唐將領堵在廣陵與金陵的地段整整一年多,最後還是靠著大周前皇帝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