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意的。
“那……孩兒先告退了……”
“等會!”抬手喊住了兒子,長孫靖皺眉問道,“方才你說,你要做舅舅了,什麼意思?”
“這個……這個父親入了廳堂便知……”說話時,長孫晟偷偷觀瞧父親的表情,眼眸中泛起陣陣無法掩飾的歡喜。
詫異地瞧了一眼兒子,長孫靖也沒有追問,顧自走入了廳堂,只見在廳堂之內,他的夫人常氏正拉著女婿謝安府上四房夫人伊伊,一臉親熱、欣喜地說著什麼。
“咳!”長孫靖輕輕咳嗽了一聲。
聽聞那聲熟悉的咳嗽,常氏轉過頭來,得見自家丈夫歸來,連忙站起身來,一臉急切欣喜地說道,“老爺,老爺,大喜啊,大喜啊!”
“何事大呼小叫的?——小也這般,老也這般,成何體統?!”朝著對他行禮的伊伊點頭還禮,長孫靖皺眉輕斥道。
因為熟悉自家丈夫那一板一眼的性格,常氏也沒在意,仍舊挽著丈夫的右手衣袖,一臉歡喜地說道,“湘雨,湘雨她生了一個兒子……”
“哼!”長孫靖聞言輕哼一聲,接過侍女遞來的茶水,淡淡說道,“那個倒行逆施的丫頭,如今也已為人母了麼?”
看得出來,這位當朝兵部尚書大人相當的鎮定,哪怕是得知自家女兒生了一個兒子,亦是波瀾不驚,氣定神閒。
也難怪,畢竟長孫靖亦是當朝一品大臣,兼之方才又從兒子長孫晟那邊得到了提示,因此,哪怕夫人常氏道出這般喜訊,亦是從容自若。
只可惜,長孫靖眼眸中那拼命掩藏的喜悅,卻是瞞不過與他相處十餘年的妻子。
又好笑又好氣地望了眼自家丈夫,常氏掩嘴揶揄道,“老爺真是不實誠,明明心中歡喜……”
“胡……胡說!”可能是因為被妻子拆穿了關係,長孫靖面色微微有些漲紅,粗著脖子不悅說道,“懷孕在身,不好好修養在家,偷偷溜出京師,如今竟然在外面誕子……更有甚者,如此喜訊……咳!如此大事竟不發書至父母雙親處,還要委人代勞……豈有此理!——目無尊長!”說著,他重重一拍桌案,拂袖而去。
'果然很在意吧?湘雨沒有發書告訴你這個喜訊……'
望了一眼長孫靖憤然離去的背影,常氏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其實她也清楚,就算是有了女婿謝安作為雙方溝通的橋樑,但是長孫靖與長孫湘雨父女間的關係,卻依舊是這麼緊張。以至於如今長孫湘雨在荊州零陵臨產生了個兒子,發書至博陵向梁丘舞處炫耀,發書至冀京謝府向伊伊報喜,卻唯獨不發書至長孫家,最後還要勞煩伊伊轉為傳達喜訊。
“長孫大人他……”見長孫靖拂袖而去,伊伊臉上露出幾分憂色,輕聲解釋道,“湘雨姐姐雖未曾發書至貴府,可卻在心中特意囑咐奴家,叫奴家走一趟貴府……”
“妾身明白,妾身明白。”似乎是看出了伊伊心中的不安,常氏拍了拍她的手,掩嘴笑著說道,“他父女二人呀,一個脾氣,其實心中的怨氣早就消了,但是呢,誰也不願首先向對方服軟示好……別看我家老爺方才好似動怒了,其實他此刻心中歡喜地緊呢!不消片刻呀,就要到妾身的公公處報喜……”
話音未落,院內傳來了長孫靖洪亮的嗓門。
“阿權,備車!”
“老爺不是剛回府麼?——不先用飯麼?”
“不了,我有要緊事去見我父!”
“你看吧……”常氏朝著伊伊眨了眨眼睛。
伊伊掩嘴輕笑一聲,拱手拜道,“既如此,奴家先行告退了……”
“省得,省得。——那你一路小心……伊伊呀,多謝你此番特意過來,將這個天大的喜訊告知我等……”
“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