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如豬的新皇帝也緊隨在後——我的皇兄,聖。納里亞家族決不能落後,否則,我們必定會成為這場變革洪流中被淘汰的犧牲品!”
斯塔圖親王鄭重地諫言。
“我明白!”
安德略三世笑了笑,示意皇弟稍安勿躁:
“如果你回得更早幾天,我恐怕無法做出決定,但就在四天前,我們的教皇陛下為我親自做了一次彌撒……”
他對斯塔圖親王細細說來,斯塔圖親王面色數變,最後定格在喜悅中夾雜狐疑凝重的神情上。
“聖山那邊的態度轉變,不再成為阻力。這的確是個好訊息——不過,教皇陛下為什麼突然有了這麼大的態度扭轉,甚至同意出兵呢?——在冷眼旁觀神聖諾切王國的糜局這麼久之後,我的皇兄,您不覺得教皇陛下的態度轉變得太突然了嗎?”
“是的,雖然知道聖山絕不會完全放棄神聖諾切王國,但在神聖諾切王室還沒有對聖山徹底膺服認錯之前,聖山理應不會讓他們平白重獲恩寵。”
“但從聖山內部得到的訊息,聖山這段時間並沒有太大動靜,唯一的異常是。教皇陛下將尤金大騎士長與契科夫修士派到紅河高原。進行一個秘密任務。”
“所以,我推測,聖山的態度變化,或許與尤金大騎士長的秘密任務有關——或許。他們發現了什麼。但你知道。被派遣去的執行者都是真正的石頭,除了神明,沒有人能開啟他們的嘴巴。”
聖。納里亞家族與神聖教廷的關係既衝突又不可分割。親皇室派系是神聖教廷樞機院中的一大派系,甚至連苦修院和宗教裁判所中都有聖。納里亞的皇子子弟身居高位,其錯綜複雜的局面,唯有安德略三世才理得清。
這位老人看似碌碌無為,在位近四十年,期間皇權始終被神權壓制,但只從他連教皇私下頒佈的秘密任務訊息都能獲得來看,這位老者的深沉和隱忍,遠遠超越了當世——甚至是他前代的任何一位皇帝。
“如果您確定教皇陛下的態度變化與我們無關的話,那我就放心了。”
斯塔圖親王道:
“這是我回來之後聽到的最好訊息了,皇兄,雖然有聖山與我們一同分擔壓力,但不援救屬國的決定,給您的壓力不小吧。”
“哼!”
安德略三世一哂,眼底陰霾一閃,嘴角褶出深深法令紋:
“誰不知道,我只是個沉溺在情婦溫柔鄉中,不斷為聖。納里亞家族不斷製造不名譽私生子的傀儡皇帝,再大的壓力,也有那位剛強果毅的教皇陛下來承受,和我有什麼關係!”
斯塔圖親王自然會意。
“也不知道安格斯二世臨死前是怎麼想的,竟然選擇一位狂信徒作為繼任者——那位陛下或許足夠虔誠和智慧,但論政治手腕,他還遠遠不是您與那些高陽平原貴族的對手!”
要將大部分汙水潑向神聖教廷,僅靠暗中控制輿論遠遠不夠,哪怕神聖帝國的貴族階層,對神權的傾軋也積怨已久。
能有這樣的效果,主要靠安德略三世幾十年隱忍的功勞——就算是最無知的市井平民都清楚,坐在皇位上的那位老頭一直是個愚蠢無能的人偶,根本無法做出拒絕派兵救援的決定,這隻能、也只會是新任教皇的意思。
尤其是,克利夫蘭三世從登上舞臺去,就一貫以強硬剛愎的形象示人。
“不要小看他,這位陛下對外示人的形象看起來簡單,但我總覺得,他身上有些摸不透的地方。”
安德略三世道:
“但,不管怎麼說,我們這次必須出兵了,我們下面的那些屬國皇室和貴族們都在盯著,如果傳承了兩千年的神聖諾切王室因為得不到我們的支援而消散,他們恐怕會對聖。納里亞家族徹底失去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