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
景平緊緊皺眉,末了,終於輕聲道:“翹主子,爺對那人說的話和他告訴我們的基本一樣,只是少說了一句。”
……
景平走了。
翹楚回到床上倚著,夕暉雖是晚陽,從半開的窗透進來,也有絲刺眼。
若非當時酒樓裡景平眸中一閃而過的異色,她不會想起上官驚鴻在桌上的隨手蘸劃。
若非在那之前她一心撲在上官驚鴻身上,她不會看到桌上的水漬。
若非她乾的是考古,她不會猜測那兩抹水漬是兩個文字——儘管那兩個字她並不認得,但有字元的特徵,想來應是別國語言。
景平說,那兩個字是“莫說”的意思。
上官驚鴻當時沒有說出來的話是:你是九弟的人。
……
沈清苓的房間在另一個院落。
上官驚鴻進去的時候,她正在斟酒。
桌上一桌餚菜。
“驚鴻,給。”
看到上官驚鴻,她微微一顫,很快苦澀笑著遞了杯酒過來。
上官驚鴻接過,一飲而盡。
沈清苓看他淡淡看著自己,心裡卻不由得緊張起來,明明他眸裡並沒有絲毫責怪。
“當時,我其實想過去找你,只是,我顧忌太多,上官驚灝又在那裡,我怕言語上被他看出什麼端倪……”
他一直沉默,等她說話,終於她按捺不住,走到他前面,伸手抱住他。
他垂在身側的手卻一絲不動。
她心裡越加恐慌起來,嘴上卻咬牙笑道:“翹楚是真為你好嗎,好,我便當她真的是想為你好,但她這樣做,惹怒皇上,只會將你害死,你現在連朝堂也不能上了——”
“她這樣做有她的道理,莫說她的不是。苓,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
他終於出聲,卻是為翹楚說話,沈清苓一怔,悲憤交加之下,也登時怒了,“我和你之間的事?好,我不說她,但你撫心自問,為了她,你是怎麼對我?今天,你甚至派人監視我,限制我的行動!”
上官驚鴻將她從自己身上推開,輕笑搖頭。
“監視?我還沒有拿到絕顏丹,怕你苦悶,寧願冒險讓你用這個身份公開生活,上官驚灝從假香兒那裡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但他是個極為謹慎的人,沒有絕對的把握,絕對不會做戳穿的把戲。我便是賭他這多疑本性,計劃在這段時間內將你轉移,但看今天的情形,他已是試探出來了。我能不防範嗎,派在你四周的人,也沒有限制你行動,只是不讓你出府,一留意到可疑,便帶你從地牢離開。”
沈清苓心頭一震,低聲道:“原來如此。”
她說著猛地抬頭,“告訴我,你還是愛我的,你愛翹楚也愛我,愛我更多一些,你對翹楚只是……負疚。”
天色在一剎暗下來,入夜了。上官驚鴻眸光彷彿也在這夜色裡變暗,平緩卻深沉的像個洞。看不出,猜不透沈清苓突然間竟打了個冷戰,果然,他的聲音像刀子一樣而來。
“我愛她敬你。苓,從今而後,我不會再像以前那般逼你愛我。”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沈清苓只覺耳邊“嗡”的一聲響,腦裡一瞬空白,低喃道:“你仍為今天的事情怪我。”
“我沒有。今天的事,我雖沒有預料到,但你那樣是人之常情。若我能過這一關,我會給你最好的生活;若不能,我會設法送你離開。”
上官驚鴻的話卻繼續殘酷的緩緩道來,沈清苓又疼又怒,死死抑住心思,聽到他說最好的生活,卻驀然一怔,顫聲反問道:“什麼叫最好的生活?”
他還是要娶她為妃是嗎?
“榮華富貴。”
“你會娶我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