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兩人出了單位又一起去夜排檔上吃海鮮。
酒過三巡,陳興國端著大啤酒杯,痴痴的喊著:“嘿嘿,女神,嘿嘿,女神…”
方靜江用手狠狠按住他肩膀道:“很好,既然你有女神了,以後就別來招惹我老婆。”
陳興國有點醉了,迷離的望著方靜江:“哥你啥時候結婚了?”
方靜江只道:“快了。”
陳興國歪著頭想了想,不對啊…他好像明白了什麼,隨即腦子裡便閃過一陣電流:“哦!!!哥,小白不會就是你…那啥那啥,哦不不,你就是小白喜歡的那個,但又不要她的人!”
“我沒不要她。”方靜江道,“就是我那丈母孃總搗亂。”
“嗯,那倒是。”陳興國點頭,“小白給我看她那手臂,上面都是青。”
方靜江皺眉:“什麼意思?打她了?”他心裡又竄上一股邪火。
他最看不慣白月茹的一點就是如此,她怎麼說都是一個大人了,怎麼總能讓爹媽兄弟牽著鼻子走呢?傻乎乎的!別人對她一分好,她就對別人掏心掏肺的湧泉相報,結果人家把她賣了,她還替人數錢呢!方靜江把這一腔怨氣全都倒給了陳興國:“你說傻不傻?她媽擰她,她就由著她擰啊,二十多歲的人了,不會逃啊?你說我氣不氣!!!沒用成這樣!”
陳興國點頭:“確實沒用。所以人家喜歡你呀,而且吧,也正是因為沒用,所以你欺負了她,她也只能打落了牙齒和著眼淚往肚子裡咽,要不然哪個肯像她那樣,為你把孩子打了,被你甩了,還不鬧到你單位裡找領導,找支部書記啊?碰到個厲害一點的女人,非弄到你身敗名裂不可。”
方靜江一聽,確實。整個人一下子就噎了。
有時候一個人身上最大的缺點恰恰就是她的優點。
方靜江想,世事就是這樣有趣。
彷彿是上帝為了考驗大家而設的遊戲。
夜已經深了,天上佈滿了星子,方靜江招呼老闆買單,臨走之前,一隻大手壓在陳興國的肩上,語重心長道:“嗯,反正你有女神就行了,以後別再來找我老婆,哥結婚了給你一個大紅包。”
“哥,我要是真追到女神,我回你一個更大的紅包。”
兩人說著酒糊塗話,一左一右的各自跑了。
第二天,方靜江就去了供應站接白月茹下班。
那天她是中班,晚上七點鐘才放工。
這個時候人流最多,她剛走到門外,就看到方靜江站在馬路對面。
說實話,她沒想到。
她還記得她近來與他僅有的一次通話,就是她蘇州回來以後,問他姐的病情。
答覆說姐好多了,已經出院。
她想,她也沒有理由再出現了。
功臣身退。
他們就這樣隔著不遠的距離兩兩相望著,四周有人用眼角打探他們,各種即將出爐的傳言已經在人們的肚子裡醞釀。
方靜江率先走過去,他等她已經抽了兩根菸,第二根結束,她剛好出現。
“你怎麼來啦?”這是白月茹的開場白,聲音輕輕的,澀澀的,有點軟綿的思念深藏其中,又不敢表露。
方靜江二話沒說,直入正題,走到她眼面前,近到不能再近的距離:“我們結婚吧!”
我們結婚吧。
直截了當。
這就是他的風格。
白月茹雖然愣在那裡,可她聽的很清楚,她霎時低下頭來,有點淚意,有點委屈,還有一些怨。
那淚意是苦盡甘來,喜極而泣;那委屈是被棄之不顧的傷心,還有一些怨,因為曾經越甜蜜越纏綿,來日在心裡越是百轉千回,難以忘卻。
所以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