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程在黃臺吉平靜而略帶有生機的話語中,又開始開動腦子,為黃臺吉出謀劃策了。
“哦,真和該當如何?假和又怎麼說?”
黃臺吉平靜的問遵。【羅嗦一下,後金和明朝的言和政策,實際一直都是存在的,特別是黃臺吉時期,當然,多半是假動作。】
“回主子,真和,就是裂地稱臣,如朝鮮一般,尊明朝為上朝,卻也是自己管自己的,文武百官,宗廟祭祀等一應俱有;假和,自當是以誘人條件為誘餌,誘使明朝上當,如能讓明朝內部發生內訌或者爭鬥,那是再好不過,如能聯絡上明朝朝廷內部一些人士為我大金說項,則更美,如此只要明朝混亂,這關外免不了被牽連,一旦出現漏洞,則可被我大金所乘……”
“有道理,依憲鬥看,如真和,我大金需要做到那一步才會使得明朝同意?”黃臺吉絲毫沒有因為范文程說出了和談的話而發怒,而是認真的和范文程議論起來。
……這……”范文程為難了,這個話,可越來越難說了,即便范文程下了決心,可話在當口,還是猶豫了下。
“無妨,憲鬥只管直言,本汗這點肚量還是有的。”黃臺吉道。
…,.盛京……”范文程咬咬牙,下了狠心,說了出來。
…,,盛京?”黃臺吉以為自己聽錯了,吃驚的問到,儘管他對言和有些心理準備,可范文程這話,還是讓他吃驚!
“回大汗,是的,盛京,如必要,可以讓出盛京,如果大汗是真和的話,此條件一出,必定能打動明朝很多人,包括明朝皇帝,則真和極可能成功……”范文程咬著牙,艱難的說道。
黃臺吉忽然以野獸般的目光盯著范文程,眼睛在昏暗的燈光裡,忽明忽暗,著實怕人。
范文程堅挺的站在那裡,脖子僵硬著,害怕和堅定同時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著實怪異。
“此話怎講?”黃臺吉以儘量平靜的口吻,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
“回主子,固然放棄盛京極難,可我大金也就有了更廣闊的生路,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主子可想過,我大金以西是誰?”范文程努力的撐直了身軀,以最大的努力不讓自己因害怕而顫抖。
“林丹汗?”黃臺吉隨口說到。
“回主子,正是,我大金西面乃是林丹汗,乃是蒙古,乃是遊牧諸部族,主子可想過,固然我大金放棄盛京極難,可一旦以此條件議和,則和明朝的過往差不多可以一筆勾銷,沒了明朝步步緊逼,則我大金可以聚集力量,一鼓作氣將林丹汗從草原上剷除乾淨,雖然失了盛京,可如果能把林丹汗的地盤納入我大金,則我大金又死而復生了,可謂是代蒙古而生,明朝固然能緊逼我大金,可大汗,從吉至今,又有那個中原王朝徹底解決過北方的遊牧問題?從秦漢,到唐宋,再到明朝,那個不是藉著邊牆和遊牧部落對峙?又可曾真正滅掉過這些遊牧部落?大元被明朝滅掉兩百年了,可如今林丹汗依1rì頂著一個草原共主的名聲,手握大元鎮國玉璽,明朝又能把他怎麼樣?如今還要好言相勸著,如我大金能代蒙古而佔據草原,和明朝對峙之勢則威,國祚當可延綿,則可無懼明朝的威逼,即便如今的明皇能以開國之姿進入草原,那又如何?如今明朝還不是退回邊牆麼l……如能集聚些年力量,入鼎中原也不是不可能,大元不就是如此麼?”范文程咬牙堅持著,將自己心中的意思明確的表達出來。
…,.呼……”黃臺吉聽了范文程的話,長長的吐了口氣,那野獸一般的眼睛又變了回來,表情也變得平和起來。
“此話不假,……那麼憲鬥認為,放棄盛京就可以讓明朝放過我大金?就此平息干戈?
憲鬥就不怕明朝皇帝翻臉麼?雖然如今明朝皇帝的信譽確實不錯,不過,國家大事,自家xìng命豈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