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公公驚愕極了,但在離漾面前只好收斂一些。
半晌。
離漾沒有作聲,視線落在唸清歌的白色裙襬上。
她。。。。。。竟然這麼美。
空氣中凝著緊張到窒息的氣氛,念清歌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閉著眼睛等待著上天對她命運的安排。
離漾就是命運,就是上天。
只要他一句話,能將她送上天堂,也能將她打入地獄。
“將她押到浣衣局。”離漾的視線落在濃黑的閣窗外,不再看她。
念清歌怔愣一下,他不是應該將她重新丟進冷宮或者關進刑部大牢。
話落。
離漾轉身,負手而立,疲憊的閉上雙眼,睫毛投下的陰影打在他高。挺的鼻樑上,愈加的深邃深沉,讓人捉摸不透這個帝王的心思。
大掌揮在空中,德公公領命而來,徑直行至到念清歌前,伸出一個手臂:“念秀女,請吧。”
念清歌微微頜首,朝離漾一叩頭,聲音有些低啞:“多謝皇上。”
細碎不一的步伐漸行漸遠,慢慢消弭在離漾的耳畔,但那股子獨有的馨香之氣卻一直揮之不散。
深夜,涼風習習。
念清歌輕薄的長裙在風中搖曳,似是一股風就會將她吹倒一般,兩個御前侍衛面無表情,一人拽著她的一個胳膊,德公公挺直了腰板兒站在前面。
跪久了的念清歌雙腿痠麻,有些撐不住,走幾步便會停下來歇息一會兒,那兩個侍衛哪有那麼好的耐心,兇巴巴的吼著:“別跟這兒裝死人,要死也死在浣衣房,晦氣。”
德公公嘆了一口氣,無聲的遞給兩個侍衛一個眼色,念清歌被他們暴力的踹了一腳,又粗魯的拉了起來:“走!”
夜深人靜,烏鴉悽哀。
浣衣局的涼氣撲面而來。
德公公上前敲了敲浣衣房的木門,裡面傳來不耐煩的聲音:“大半夜敲,敲,敲,敲什麼敲,沒幹完活不許睡覺,跟老孃求情也沒用。”
眉頭一簇,德公公佇立在門外,聲音蕭冷:“掌事姑姑,是咱家。”
聽及。
掌事姑姑跟飛躍的箭似的從塌上爬了起來,匆匆的套了件衣裳就往門口去。
‘吱嘎’一聲。
木門被人拉開,藉著月色,站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長相粗俗的婦人,她惺忪的睡眼在見到德公公得那一剎那立馬精神了起來,點頭哈腰得:“哎呦喂,這不是德公公嗎,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這大半夜的怪冷的,快快快,進屋裡來做。”
德公公疏離的擺了擺手,手指擎在空中,那兩個侍衛將念清歌粗魯的拉過去,德公公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不了,掌事姑姑,咱家今天來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將念秀女放在你這兒,還要勞煩掌事姑姑你好生照看著,別一個不小心把人給咱家看丟了,那到時候,你和咱家的腦袋可是都保不住。”
掌事姑姑順著視線落過去,粗粗一笑:“您啊,把心放在肚子裡面,但凡在我手下的不出兩天保證*的安安分分,就算是把皇宮宮門敞開讓她走,她都不敢走。”
念清歌心裡撇撇嘴:那種人純屬是傻。
“恩。”德公公壓根兒對她的的保證視若無睹,哼笑了一聲:“既然掌事姑姑把話說到這份兒上,那咱家也就放心咱家這顆項上人頭了。”
掌事姑姑諂媚的笑了笑:“德公公您可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兒,您的人頭肯定能保住。”
德公公倨傲的看著她,掌事姑姑將念清歌從後面一把拽過來,打量著她,嘴角一撇。
“那咱家就回去了,皇上那不能缺人。”德公公道,轉身離去,兩個侍衛跟在他後面一同離開。
“德公公您慢走啊,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