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腳下啊。”掌事姑姑抻著嗓子吼著。
三個黑點消失。
掌事姑姑打了一個哈欠,晚膳過後沒有漱口,那沖天的臭味兒燻的念清歌直咳嗽。
‘啪’的一個耳光毫無預兆的甩在了念清歌的臉上,打的她栽歪到了冰冷的牆上,念清歌捂住了發燙的臉頰,瞪著她:“你憑什麼打我。”
掌事姑姑將哈欠打完,叉著腰,一副母老虎的潑婦相 ;:“呦呵,老孃打你怎麼了,老孃打你那是天經地義的,你就是找皇上也不好使。”
念清歌沒有作聲,深知自己出了龍潭又進了虎xue,只是恨恨的瞪著她。
掌事姑姑看她不好教管,自她身邊過去,手裡拎著一個木桶回來,在她眼前晃了晃。
而後。
‘咣噹’一聲,那木桶被掌事姑姑故意扔在地上,恰巧不巧的砸在了念清歌的腳上,痛的念清歌立刻彎下身子捂著腳背。
掌事姑姑上前踢踢她的手臂:“告兒你,甭在這兒跟我裝柔弱,裝生病,裝聾子,裝啞巴的,我可是正義的鐵包拯,一會兒,把木桶打滿水,打完水以後把井邊的那一堆衣裳洗了,洗完了才能睡覺,假如你敢騙我或者偷懶,那明天有你好受的。”
說著。
掌事姑姑將堵在門口的念清歌狠狠的推倒了一邊,大搖大擺的昂著頭回屋睡覺去了。
念清歌才想起來,掌事姑姑手裡捧著一個草墊子砸在她身上,沒好氣的吼道:“收拾完了再柴房的右手屋睡覺,不許亂跑,否則老孃打斷你的腿。”
‘砰’的一聲。
木門再次闔上,細小的塵土飄在空中。
草墊子常年累積的贓物如數砸在了念清歌的臉上,她只覺得臉上乾巴巴的難受,小手一抹只覺得手心裡佈滿了灰塵,嘴巴里也吃了一些,眼睛也迷的有些睜不開。
她蹲在地上許久,終於緩過了勁兒來,凍的哆嗦的她將砸在身上的木桶提起,朝井口走去。
*
夜深人靜。
玄鳴殿的紅燭被離漾一個個熄掉,黑暗的影子隱在紗幔下,顯得神秘莫測。
殿內,響起來熟悉的腳步聲。
德公公拂了拂了身子,跪在地上:“回皇上,念秀女已經被奴才帶到了浣衣局。”
“恩。”離漾淡淡的應著。
“那接下來皇上要下聖旨嗎?”德公公試探性的詢問,一般來說這種欺君之罪絕對會殺頭,滅九族的。
離漾半晌沒有作聲,他在猶豫,他在糾結,德公公的心裡一下子明白了,離漾做事向來雷厲風行,乾脆果斷,這一次他卻猶豫了,這隻能說明他對那個念清歌不捨。
德公公依舊保持著跪地的姿勢,離漾久久沒有讓他起身。
半晌。
離漾略顯疲憊的聲音從唇瓣兒淡淡滾出:“退下吧,這件事不要聲張。”
“是。”德公公微微一愣,道。
看來這皇上是不想把這件事鬧大啊。
德公公退下後,離漾淡漠的聲音在偌大的玄鳴殿響徹開來:“出來吧。”
黑暗中,一雙暗紋靴緩緩踏出,佇立在離漾的面前,二人四目相對,幽深的眸子湧著無法估量的複雜情愫。
“三弟,朕給你一次機會。”離漾平靜如水。
離辰逸依舊一襲深紫色的點降袍,袖袍擺動的聲音在靜謐的ye裡清晰可聞:“臣弟知罪,請皇兄責罰。”
“原因。”離漾惜字如金,並沒有讓他起身。
離辰逸思忖了一番,道:“臣弟見她可憐。”
“見她可憐?”離漾語調抬高,反問。
“是。”離辰逸不卑不亢:“一日,臣弟路過御花園時聽到有女子哀哀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