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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體時發出的沉悶的聲音。嚴櫟的左手拔出搶,迅速地架著顧言隱藏到車後,順便按下了手機的1號鍵。

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響起,襲擊的人沒有準備再嘗試第二次,似乎是打算迅速逃離。嚴櫟盯著反光鏡裡車的位置,在車轉彎時,瞄準了駕駛位上一身黑衣黑褲的男人。

“砰”的一聲,玻璃窗碎了。嚴櫟連射兩發,子彈分別打中了那個男人的左右臂。那輛奧迪的方向盤打了個滑,失去控制撞在了一輛寶馬上。

顧言被嚴櫟平放在了地上,胸口被劇烈的疼痛撕扯著,嘴巴里全是血沫。

嚴櫟看見不斷從出口跑進來的自己人,把手槍收了起來,扶起了顧言。

“你是誰?為什麼要幫我?”

依舊是記憶裡低沉中帶著沙啞的男中音。

顧言卻被喉嚨口的血沫和滿心的苦澀堵得說不出話。

原來……他連自己的名字都已經不記得了嗎?

顧言看著嚴櫟漆黑的眼睛,在心底嘆了口氣。

不記得就不記得吧,反正自己只是他人生中的一個微不足道的配角而已。

這次,就當是還他當年的人情……

靠在車上的顧言緩慢地閉上了眼睛,藏在心底朦朧的感情和遺憾一起化作了無聲的嘆息。

二、

顧言在教學樓的樓頂花了快一節課的時間,才理解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重新回到了十一年前的夏天。

回到了嚴櫟把想要跳樓的自己救下來的那一天。

顧言身上穿著滴著水的一中校服,頭髮溼漉漉地垂在眼前,迷茫地望著蔚藍的天。

他明明已經放下了,也做好了死亡的準備,為什麼要讓他回來呢?

就算要讓他回來,為什麼惡作劇似的偏偏要回到這一天?

為什麼……不能早一些?

哪怕只早一天,自己這輩子就不用欠嚴櫟那份人情了啊……

顧言用手背蓋住了眼睛,像是被劇烈的陽光給刺到了。

*

顧言沒有像上輩子那樣直接逃回了家,而是回到了教室。

顧言進門的時候,教室裡最右邊的角落裡發出了一陣帶著惡意的嗤笑。

顧言身上溼透的衣服幹了一半,或深或淺在雪白的校服上留下了黑色的汙漬,再加上他還未乾透的頭髮,整個人顯得有些狼狽。

“顧言,怎麼去倒個垃圾這麼長時間?”班主任還是記憶裡嚴肅的樣子。

“我……不小心摔了下。”

班主任掃了兩眼依舊低著頭背挺不直,一副窩囊樣的顧言,抬手示意他下去。

顧言慢吞吞地走到了最左邊一組最後一排的位置,卻沒直接坐下,而是小心翼翼地用本子擦了下,確定凳子上沒有膠水後,才放心地坐了下來。在上輩子的時候,顧言總是一個疏忽就中了招,以至於他的揹包總是備著條運動褲。

大掃除結束後照例是班主任的語文課。班主任板書背過身板書的功夫,低著頭盯著課本發呆的顧言被一個紙團砸了下腦袋。

顧言沒去理那群欺負了他快整整一個學期的人。

當年讓他幾乎快崩潰的欺凌和辱罵,在現在心理年齡已經27歲的顧言面前,頂多只是孩子們不懂事的惡作劇。

在顧言初三暑假的時候,顧爸爸因為養在外面的女人跟顧媽媽離了婚,撕破臉的兩個人誰也沒要他這個拖油瓶。於是,顧言拿著豐厚的生活費獨自一人到了一中來上學。

顧爸爸開的連鎖超市在J市略有名氣,他和顧媽媽因為小三離婚的事當時還上了社會新聞版面。正是因為顧言父母的事,顧言才被班裡的人排擠、欺負,性子變得越來越懦弱陰鬱,最後甚至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