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菡娘瞥了一眼李彤花。
姬謹行面無表情的細嚼慢嚥著,方菡娘有點膽顫心驚的看著姬謹行那薄薄的嘴唇,生怕姬謹行一個暴起,吐掉杏幹摔了罐子,說太難吃。
萬一再來句“裡面有毒!”,那她不僅要丟大人了,可能也要丟小命了。
方菡娘開著腦洞,自由暢想。
不過好在,姬謹行還是比較給面子的,好一會兒,才給了個“可”的評價。
方菡娘展顏一笑,姿容嬌妍,灼灼如同玉荷盛開,美不勝收。看得同為女子的李彤花都有些晃神。
“貴人喜歡就好啦。”方菡娘笑吟吟道,“您先吃著,我家裡還有,若是不夠,再使人找我去拿,也是可以的。”
姬謹行微微點了點頭。
方菡娘越發高興了。
自己做的東西被這麼一個美男子承認,那是相當有成就感啊。
這幾日,方家正院的日子比起之前,那是越發不好過了。
因著方家著實沒了銀子,付不起醫館的診費,方長莊只能找大夫開了藥,匆匆去藥鋪抓了幾日的,帶著方艾娘回了方家村。
村裡幾乎都知道方艾娘同那萬老爺的事情,眼下萬家出了事,傳遍了整個村子,甚至萬啟原之前送方艾孃的一些東西,都被衙差給抄了去,裝在車上貼了封條押走了。
那還是村裡人第一次見抄家的熱鬧,當時裡三層外三層圍了不少人,方家人覺得他們的臉都在那一天被丟光了。現在方家人出門幾乎都會被人神秘兮兮的拉著問東問西。
這幾日方家索性緊縮了大門,只有早上小田氏去菜市買菜或者家裡幾個爺們去地裡幹活時,才會開一會兒。
誰曾想,前天方艾娘又發起了燒,燒的整個人都有些迷糊了,神志不清的,翻來覆去的喊“方菡娘,我不會放過你”。
小田氏恨毒了方菡娘。
方長莊請了瘸子李來給方艾娘看病,瘸子李一見方艾娘這傷勢,就嘆著氣搖了搖頭:“也不算什麼重傷,傷口感染了,引起了發熱,聽天由命吧。”
聽天由命四個字,差點讓方長莊給瘸子李跪下。
瘸子李卻是實在沒法子了,搖著頭開了幾張藥方,讓方長莊跟他去取藥。
方長莊抹著眼淚剛要去,卻被小田氏一把搶走了藥方,目光悽清的看著方長莊:“孩子他爹,咱們不看了,家裡沒銀子了,還剩最後一點,那是要給江哥兒送去的啊。”
方長莊呆住了。
方明洪一直在炕裡,聽這話,嘲諷也似的笑了笑,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跟方艾娘在那說話:“你看到了嗎?爹孃心裡只有他們的江哥兒,江哥兒,其餘的孩子都比不上大哥,比不上。”
方長莊聽著這話,心裡更是愧疚了,他咬咬牙,又把藥方奪過來:“不行,我去求求娘,咱們養了艾娘這麼大,不能看著她送死啊。”
小田氏抹著眼淚直哭:“你以為我不心疼嗎?可你沒聽到瘸子李咋說嗎?他就差告訴你給艾娘準備後事了,這錢花出去不是白花嗎?”
方長莊兩廂為難的很。
“爹……娘……救我……”方艾娘喃喃道,在高燒昏迷中囈語。
方長莊一震,他一跺腳,衝了出去。
小田氏頹然的坐回了炕上。
方長莊手裡捏著藥房,衝進正房,跪在了方田氏面前直磕頭:“娘,求你了,救救艾娘吧。”
方田氏平日雖疼方艾孃的很,但她跟小田氏的顧慮也差不多,想著留點錢給江哥兒。
“算了,好歹是一條命。”老方頭抽著旱菸吧嗒吧嗒的,他這幾日看上去好像老了十歲,臉上的溝壑深沉的很,“到時候給她說人家,給她花了多少錢治病就問她夫家要多少錢的彩禮,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