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周家天下,昭烈帝三顧茅廬賺得天下三分,苻堅失王猛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一敗塗地,這都是活生生的例子,太后不可不察。”陳孚恩侃侃而談,“如今太后盛德,議政王勤勉,若是得人不當,也是無用。”
“這話倒是沒錯,這經就是再好,被歪嘴和尚念歪了,也是邪門歪道。”太后點點頭,說了這麼一句,“就憑你這番見識,吏部尚書是盡當得了。”這個陳孚恩倒是眼界不錯。。。。。。難道他也想來一出“元直走馬薦諸葛”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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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九流賓客(二)
陳孚恩雖然心智慌亂,可也聽出來了賈楨言語裡面的微微酸味,就連忙跟著賈楨的話打蛇隨棍上,“是呀,說起來,孚恩倒是要為老大人不平了,老大人從道光六年進了榜眼之位,在朝中歷練多年,乃是三朝重臣,更是掌握文衡多年,門生故吏滿天下,就連恭親王當日也在御書房守了中堂大人的教導,見到中堂大人也要叫一聲師傅,到了同治年,想必老大人也聽說了,太后原本是要讓兩位相國入值軍機,奈何被恭親王一句兩位相國年紀大了,不堪軍機事務繁重打發了回去,要知道他岳父桂良可是比中堂大人還要大上幾歲的,也被他弄進去了軍機,也倒不是說桂公不能入直,可如今才改元,他就臥床不起了,這實在是不吉。。。。。軍機處幾個人,全是恭親王一黨,哎,倒是委屈了中堂大人。”
賈楨微微一笑,“這原是小事兒,哪裡不是當差的地兒?文宗實錄,聖訓也是極重要的事兒,原該我這些老臣擔當著,入不入值軍機也無妨。”
“是,中堂大人高風亮節,下官倒是學不來,”陳孚恩眼見說開了,也就坦然言之,“下官到這裡,還是來求中堂大人救一救了!”
“請中堂大人念在同為翰林一脈,給下官指點迷津。”
“出主意倒是也沒什麼主意,我一個老頭子,能有什麼主意,”賈楨微微笑道,“尚書大人,你卻是找錯了廟門,拜錯了菩薩,我來問你,當初是誰保下你的?”
陳孚恩瞠目結舌,腦海之中閃過一道閃電,山羊鬍子上沾滿了茶水也毫不自知,他刷的站了起來,“是。。。。。。”
“解鈴還須繫鈴人,子鶴,你當局者迷了。要知道,這天下,這國朝,並不是恭親王一人當家。”賈楨笑眯眯地拿起茶盞,“尚書大人,你說是不是?”
陳孚恩腦中飛快轉動,臉上又驚又喜,站了起來深深得做了一個揖,要說之前那個是亂抓救命稻草勉強為之,如今的這個是真心實意的感激之意。
賈楨微微一笑,雙手虛扶,“子鶴何須多禮,請坐下吧,難得春日和煦,不妨安心賞一番美景。”等到陳孚恩依舊坐下,賈楨想了一想,“你覺得如今朝中局勢如何?”
“還能如何?”說到這裡,陳孚恩微微有些不屑,卻又有點無奈,“太后垂簾,親王秉政,這叔嫂二人,君臣同心,實在是不辜負這‘同治’之意啊,太后對著恭親王言聽計從,上次御史彈劾軍機處不能照章行事,太后反而嘉獎軍機處,這原本是許多人等著看熱鬧,末了,倒是失望的居多。”
“呵呵,子鶴啊,你倒是看的不錯,老夫那時候原本也是失望之極,不過,”賈楨挑了挑花白的眉毛,“回頭細想想這事兒,另有乾坤啊。”
“哦?”陳孚恩心中大石落下,此時心情好極,聽到這些事兒,不禁來了興致,“還請筠翁指點一二。”
“眼下自然是君臣同心同德的,可這事兒老夫就看出來了端的,”賈楨微笑捻鬚說道,“太后要辦英烈祠,這事兒是好事兒,可惜錯了章程,這原本是小事兒,可這御史一上摺子,明明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的,沒想到這沛公沒上當,霸王倒是撂車了!”陳孚恩眼睛一亮,顯然是明白了賈楨話裡的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