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
恭親王此舉就是擺明了要表明自己對皇太后擅自違背垂簾章程的不滿的表現,上請罪摺子,說難聽點,就是為了逼皇太后罪己罷了!
“中堂大人說的極是,這個御史怕也有恭黨的影子,皇太后大度的很,不與他計較,另外一個方面,也怕中樞停擺,如今這局面來之不易,”陳孚恩越說越透亮,“可見這君臣,不見得是一心!”
“這是小事兒,算不的什麼,你往日是在肅順麾下的,”賈楨笑道,“你冷眼瞧著,如今這恭親王和肅順有何差別?”
“筠翁的意思是?”陳孚恩半是疑惑半是瞭然地問道。
“肅順重用漢人督撫,重用曾國藩,恭親王也是如此,肅順整頓吏治,恭親王如今也要辦京察的差事了,這些事兒都是一樣的,咱們這位議政王的招數和肅順差不了多少,對了,大概不同的地方約莫是恭親王分外看重洋人,辦了一個總理衙門罷了,如今瞧著,也不怎麼樣,”賈楨對著總理衙門不以為然,“所以說到底,這恭親王和肅順也是一樣的人兒,只不過恭親王是先帝親弟,皇上親叔,位份尊貴,不比肅順這個暴發戶,皇太后容不下肅順,就能容得下恭親王?”賈楨放下茶盞,“且看將來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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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九流賓客 一
賈楨在府裡的書房裡,練了一會米芾的《蜀素帖》,覺得有些氣悶,見窗臺豔陽高照,便批了一件單衣,到了後花園遊覽景色,這府邸不是他自己個所有,而是御賜之物,將來若是致仕,也是要交還的。
園內春光明媚,杏花開的正豔,暖水裡頭有兩隻鴛鴦在嬉戲,有些倦意的賈楨見到這樣的景色,也來了些精神,連忙叫丫鬟擺下茶案,廝搬來太師椅,就著那七彩亭外,柳蔭下,擺起了茶藝起來。
賈楨在樹下伴著茶香昏昏欲睡,外頭招呼門房的管家靠了近來,意輕聲地,“老爺,兵部陳尚書來了,正在前院呢。”
賈楨原本半眯著的眼,猛地睜大,隨即又閉了起來,“他來做什麼?真是奇怪”賈楨喃喃自語,隨即讓丫鬟扶自己起來,“他穿了什麼?”
“是家常的衣服。”清朝官場習俗,若是來客穿著官服,主人可以不見客,但是絕不能穿著便服會見客人,這是一種極端沒禮貌的表現,皇帝也是如此,若是召見大臣,朝服是最基本的。所以電視劇裡面,有些白痴編劇,讓皇帝穿著家常的衣服接受大臣叩見,也是不合禮數的。故賈楨有此一問,賈楨聽到管家訊息點點頭,“如此倒是免了我換衣裳,把尚書大人請到後院來吧。”
等到陳孚恩一路穿花拂柳到了賈幀跟前,賈幀已然含笑候在當地,爐上的開水咕嚕嚕作響,陳孚恩大步跨了一步,先作揖行禮,賈幀含笑回禮,兩人分主賓在亭內坐下,丫鬟上了茶,賈幀請陳孚恩,“這是山東老家帶來的野茶,雖然名不見經傳,但是勝在香味清新,頗有隱者之風,大司馬不妨試一試。”
陳孚恩臉上隱隱有些憂色,聽到賈楨請茶,“下官怎麼能比得上中堂大人如此閒情,就怕,哎,日後做一名隱者也是不可得了。”
“大司馬何出此言啊?”賈楨看著陳孚恩的臉色,心下了然,卻也不點破,只是望著流水曲觴,優哉遊哉開口道,“雖然內閣清閒,我也不多去朝中湊熱鬧,但是,大司馬這些日子當得差事,老夫是看在眼裡的,太后不是幾次都在軍機處口諭嘉獎了嗎?這不是在議定平息洪楊逆亂的賞格,尚書大人,過些日子,那些下官看到你,也該稱呼‘中堂’了——就算不入直軍機,一個協辦大學士,來內閣陪陪老夫,是跑不了的。”
陳孚恩苦笑連連,放下茶杯就擺手起來,“中堂大人這是取笑下官了,大人心裡明鏡似的,還來打趣,下官這處境啊,”陳孚恩搖搖頭,“比那大江大河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