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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交給吳夫人跟前的劉嬤嬤,一行人登船離去。

這事兒且不算完,柳氏好好的女兒被休了回去,雖則這些年都不曾生個花兒果兒出來,到底是孝順公婆的,又肯給丈夫納妾,半點都不妒忌,一聽說吳少爺是為著個花娘把妻子休回了家,一家子讀書的都炸開了鍋。

柳氏的爹跟哥哥一見著女兒回家,還當是省親,等養娘哭倒在堂前,才知道是合離回家了,氣得頭頂冒煙,登船就往吳家去討說法。

到得吳家,吳夫人也病倒了,吳老爺出船不在,連著幾天都不見吳少爺,跑到秦淮河邊去尋女婿,風言風語一聽,連面都不見,還扔了狠話:“便是不合離,叫咱們知道也要來討放妻書的。”

吳家不但還了嫁妝,還貼補柳氏這許多年的東西,嫁後做的衣裳打的首飾,還有給的東西,只要是她屋子裡的,一應都給了她,半文也不曾討還,除開這些,又給了一匣銀子。

柳氏在床榻上病了一月有餘,到底是回了家,家人姊妹一徑兒的罵吳少爺,她娘回回都要哭溼五六條絹子:“我苦命的女兒,早知道哪肯叫你受這樣的苦。”

一個這般說,她還懨懨著回不過神來,一家子都這麼說,她便越聽越是,為人…妻該做的她都做到了,是那人自家把心繫在狐狸精身上,柳氏的娘還狠啐:“九條尾巴的狐狸精出世了,該幫你去打小人呢。”

女婿這樣便是升了百戶千戶又如何,說不得往後家業都是那狐狸精的,柳家只把吳家倒賠回來的東西當是理虧給的,還在柳氏面前盤算:“有這麼些個,你便是再嫁個也不難!”

柳氏已是不年輕了,便是再嫁,也不能尋個襯頭的,總比過去要再低一等,她日日以淚洗面,卻不再為著丈夫薄情,只哭自家命苦。

還是養娘勸她:“姑娘何苦作踐自個兒,如今這日子不比在吳家好的多?”她是受了苦所託非人,父母頭一個就覺著對她不住,餘下的姊妹一個個俱都這樣教養長大,家裡丈夫相敬如賓,知道柳氏一步都不曾踏錯還叫人休了回來,把吳少爺罵得豬狗也似。

自家裡這麼說著還不算,外頭也一派宣揚,別個就是不曾見過人,也聽過事,更兼有那兩船東西,再嫁人,這些個可都由著她帶走的。

和離卻不是休妻,媒人婆倒比過去柳氏做姑娘未嫁時來的更勤快,有討她當續絃的,也有求她回去作當家主母的,自然也有想著嫁妝的。上回已是叫女兒吃了苦頭,這回闔家都細細尋訪,再不肯把女兒輕易嫁出去。

柳氏的娘還放了話出去,說不拘是個什麼家境,只要人好,女兒便能嫁得。這話一說原來那些不曾指望都請了媒人登門,有綢緞鋪子的掌櫃,有家裡有田有地有佃戶的田舍翁,還有那結廬苦讀,前頭死過一個渾身的秀才。

這一來吳少爺的名聲卻是徹底壞了,秦淮河邊哪個不知,新任的百戶為著教坊司裡頭的花娘,把老婆都趕回家了。

那頭柳家大門叫媒人踩薄一層,這頭吳少爺是個百戶卻無人上門,吳夫人撐著病體再想為兒子尋一門親事,又有哪個媒人婆可肯,便是應的那些個,手上推出來的小娘子吳夫人也一個個都不中意。

她為著兒子定親時是想著要個知書達禮的兒媳婦,如今一看面子裡子一樣也沒落著,這一回便不要那讀書人家出來的:“只要能當得家,拿捏得住,不拘是個什麼身份,便是商戶也一樣。”

秀娘聽了這事兒先為著柳氏一嘆,這麼一個軟團團的人兒,說話都不曾高聲大氣過,竟就鬧到了和離,她轉臉又看著自家女兒,打定了主意要趕緊著及笄後就把她送出門去,如今那徐家哥兒還一顆心都放在她身上,若叫別個勾了去,吃苦的還是女兒家。

想著又嘆:“這一味的好性兒,別個也只當你好欺負。”嘆完了這一句又叫管事理些藥材出來,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