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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部分

太監,甚至是大臣們的眼球。

理所當然;到了御前;蕙娘也被免了禮。皇帝遠遠地靠在炕邊屏風邊上;道,“你也別離我太近了;咱們遠著點說話,免得我的病過了你,那倒是我的罪過了。哎,其實明知你身子沉重,還讓你進宮,我早有罪過在身了。”

其實這些年來,皇帝的病情控制得一直還算是不錯。雖說肺結核天冷更不好養,但他看著精神還好,面色也有些紅潤,連咳嗽次數都不多。他能記得蕙娘是個孕婦,雖說只是邀買人心的手段,但也足見他的誠意了。以皇帝身份來說,他為人是絕不能算差的。

蕙娘就算明知這不過是他在安撫自己,心底也不免一暖,忙含笑道,“陛下這是哪裡話來,我剛才仗著肚子沉重,竟不曾推辭,而是痛快上了您賜的暖轎,說來也是不謹慎了些。您能寬恕我的罪過才好呢。”

兩人正說著,屋外人聲響起,封錦直接推門而入,衝蕙娘點了個頭,便慢慢走到皇上身邊坐下,竟是旁若無人,彷彿都沒把皇帝看在眼裡似的。皇帝望了他一眼,低聲道,“子梁那邊,人散了?”

提到楊善榆,室內的氣氛,便沉重了幾分,封錦輕輕地嘆了口氣,他現在說話走路,還是比從前虛弱了一些。“倒是沒散,不過我去露了個臉也就回來了。天氣冷了,人又多,也怕支援不住,反而讓他們不安。”

這麼說,封錦過去,有點代表皇帝的意思了。――不論怎麼說,皇帝對楊善榆,的確是一直很看重,很特別的。

蕙娘動了動嘴,欲言又止。皇帝看在眼底,便輕輕地嘆了口氣,道,“子殷現在肯定是在那兒的,你才回來,估計什麼事都還不知道……這些事,談起來也傷心,細節你問子殷吧……”

他雙目射出沉痛之色,低聲道,“也是朕誤了他,早知如此,便該勒令他好生修養。我一直以為我會走在他前面,心底還有些擔心他日後的前程,沒料到世事無常,我還沒把我沒了以後,他要走的路給想好,現在便要擔心沒了他以後,我們的路該怎麼走了。”

皇帝這人說話,一直都是笑嘻嘻地透著悠然,就算是有情緒上的變化,也多半是出於交談的需要。作為天子,喜怒不形於色,是他的基本涵養。對蕙娘這個不太熟悉的女公子,都能把話說到這一步,他對楊善榆之死有多惋惜、遺憾,也就不用說了。

這話有點誇張,但決不假。蕙娘心底也是沉甸甸的,她輕輕地長出一口氣,也道,“最可惜是,楊先生連個子嗣都沒有,想要推恩於子嗣,都沒可能了……”

這話顯然是說到了皇帝的心坎裡,他重重地拍了拍桌子,也是有些自責,“若非他一心沉浸在公務裡,若非我派給他的事情太多……”絲毫也沒留意到蕙娘話裡的不對,倒是蕙娘,話出口了才驚覺自己有點指桑罵槐的嫌疑,忙瞅了封錦一眼。

封錦倒是神色自若,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只勸皇帝,“這一陣子,你為了子梁,已經哀嘆了上百次。這個病是最不能沮喪的,子殷和你說過多少次?有些事也是他自己願意,倒不能說是你逼的他。要這樣想,倒有點沒意思了。”

這話亦是機帶雙關,皇帝露出觸動神色,望著封錦,半晌才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到底是有些意難平……”

蕙娘也是聽出來了:皇帝怎會錯過她的失言?只是故作不知罷了。現在封錦這樣表態,他受到感動,這才不再裝傻。封錦的受傷,雖然和他沒有多大關係,純屬自己倒黴。但要不是他的一句話,封錦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