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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自己的面自裁,那該如何是好?她知道那位陛下的性格,再嫁九郎的事情,勉勉強強還能糊弄過去;協理朝政的事情,含含糊糊地糊弄過去,再還政於皇帝也就罷了;但長孫無忌……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和諸遂良的事情,她是無論如何都糊弄不過去的。

因此,她該如何是好?

皇后苦惱地坐在榻上,一遍遍地回想著那位陛下的話。

那位陛下他說……他說……

“阿孃。”太平按住皇后的手,安慰道,“阿孃和阿耶的事情,仔仔細細地解釋了,想必那位也……也不會太過震怒。”她以為皇后在擔憂自己從感業寺回宮的事情。

皇后長長地嘆息一聲,道:“事情要是這樣簡單,就好了。”

當晚,皇后是宿在太平寢宮裡的。

她推說自己身體不適,便不回寢宮裡留宿了,而且接連幾日,都要宿在太平宮裡。剛開始的那幾天,皇后還是好好的,但是到了第四日上頭,她便開始發高燒了。

太平嚇得不行,趕忙從太醫院裡拽來了白髮蒼蒼的太醫令,替皇后診治。

太醫令診脈過後,卻說皇后身體無甚大礙,但為何忽然發起了高燒,卻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太平沒奈何,只得恭恭敬敬地送走了太醫令,隨後親自取了冰塊和涼水,日日留在皇后身旁,替她冷敷。後來連皇帝都驚動了,親自過來看了兩回,皇后卻依然不見起色。

她就像是徹底睡過去了一樣,從脈象上看無病無災,但卻無緣無故地發起了高燒,整日不醒。

轉眼間,便到了太平及笄的時間。

太平的笄禮本該由長輩主持,皇后列席;但因為皇后昏迷不醒,便只能從宗室裡擇了一位德高望重的王妃,替代皇后列席笄禮。太平像前世一樣,面無表情地叩拜、行禮、行禮、叩拜……整整折磨了她一整天,直到黃昏時分,才算是全足了禮。

當天晚上,她回到寢宮裡時,皇后依然沒有醒來。

笄禮後的第二天,皇后沒有醒來。

笄禮後的第三天,皇后依然沒有醒來。

笄禮後的第四天,皇后仍舊沒有醒來。

……

最後連皇帝都放棄了,命太醫們日日用參湯給皇后吊著命,再吩咐找遍天下的名醫,來醫治皇后的怪病;但他林林總總地找了二十來個醫師,皇后始終沒有醒過來。

就像是,她沉沉地睡過去了,再也不願意醒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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笄禮過後,便是議親的時間了。

太平自從上次見過薛紹之後,便再也沒有見過他。眼看著議定駙馬的日子將近,她心裡也漸漸感到不安起來。這些日子因為照顧皇后,她耽擱了不少時間;等到皇帝親自來過問此事時,宗正寺裡的人已經親自帶著冊子,過來詢問她,到底要揀那一家的兒郎做駙馬。

按照皇帝和宗正寺的說法,就是她最好快一些,最好在三兩日內定下駙馬,否則他們就從長安城的勳貴子弟裡,給她隨意揀一個嫁過去,到時不管嫁給誰,她都要坦然接受。

太平這些日子一直在擔心著皇后的病情,便暫且顧不上與薛紹聯絡感情。

等他們下了最後通牒,太平才無奈又悵然地,給薛紹遞了一張帖子,約他在西市的一處食肆裡見面。西市裡龍蛇混雜,天南地北的什麼人都有,而且還有大批的胡商和外國使臣。因而在那裡與薛紹約見,無論是她還是薛紹,都是最最不惹人注意的。

而且她還特意將日子定在了薛紹的休沐日,又寫了一封函給他,說是此舉確實有些冒失,但如果薛紹不出來見她,那她就要到府上主動拜訪去了。而且在拜訪之前,肯定不會告知於他的。

整整過了兩日之後,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