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隱隱的不快,他心虛地將那湯碗又捧在手心了。
“九方兄,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沒叫我。”
這幾日九方渡只有早上會來親自給他更衣,這個時辰從未來過,燕琨玉也沒想到自己這麼倒黴,這種事都能被他碰到。
“過來。”九方渡看了眼燕琨玉手裡的湯碗,沉聲命令。
燕琨玉心下一緊,拿著那湯碗碎步挪了過去。
站在九方渡面前因為做了錯事,整個人矮了對面一截似的。
“九方兄,你是不是又生氣了……”燕琨玉詞鈍意虛,聲音怯怯的。
“為何要倒。”
“這藥實在太…苦了,我想加一點白糖進去,孫大夫不許。”燕琨玉捧著那碗,看這模樣,好像受了委屈似的。
“本尊也不許。”九方渡抬聲訓道。
燕琨玉整個人都有些蔫巴了,愁眉苦臉看著那碗湯藥,像是在看什麼毒藥。
“張嘴。”九方渡那對劍眉下,狹長的鳳眼中映著燕琨玉那張硃紅齒白的唇。
燕琨玉知道逃不過去,乖乖張開了嘴,九方渡拿過那湯碗,舀起一勺送到燕琨玉嘴邊。
後者五官猙獰,這一口一口喝,還不如一口氣全喝下去。
“九方兄,要不…我還是自己來吧,這樣更苦了。”
九方渡什麼都沒說,只是冷冷睨著他。
燕琨玉嗅到九方渡身上的血腥味,回過神來,自己這幾日被照顧得有些好,竟忘了眼前的人是最不喜別人忤逆的魔尊。
燕琨玉捏著袖口,又張開了嘴,湯藥一勺一勺送進來,這姿勢怎麼都有些不適,嘴角蜿蜒流下湯藥。
他沒敢抬手去擦,下一刻,九方渡的手卻撫過他的嘴角。
“嘴這麼小,什麼都能流出來。”
九方渡嫌棄看那抹朱唇,粗糲的指腹毫不客氣撫過,燕琨玉那雙眼明亮委屈地望著他,他眸色深了幾分。
指尖沾了湯藥,貼在燕琨玉的唇上。
剛觸到舌尖,燕琨玉感覺不適,無意要躲開,九方渡聲音暗啞道:“不許躲,含著。”
被粗糲指尖壓著,燕琨玉難受得緊。
“唔唔……”燕琨玉委屈不解地看向九方渡,被欺負得眼裡水光瀲灩,還是乖乖含著。
喉嚨有些難受,也只是輕輕拽了九方渡袖口一角,算是討饒了。
九方渡眉梢微動,恍然回過神來,抽回了手指。
“再有下次,本尊還這樣來餵你。”九方渡故作嫌棄擦了擦手指,凶神惡煞道。
“咳咳……”重新得到了呼吸的燕琨玉捂住胸口劇烈咳嗽著。
嗓子處有些火辣,他眼尾紅了一片,逼不得已眼淚滑落,接過九方渡手裡的空碗,看著九方渡的手指有些懼意。
他拼命搖了搖頭,聲音染上幾分沙啞:“真的沒、沒有下次了……”
好軟
九方渡冷冷一哼,見燕琨玉服軟才作罷。
那人舌根處的那溫熱觸感還在指尖繾綣。燕琨玉蔫頭耷腦往臥房走的時候,他跟在人的身後,抬手看了眼自己的指尖。好軟。
“九方兄,九方兄,你可聽到我剛才所說的……”
燕琨玉連叫九方渡幾聲,回頭一看那人正低頭盯著手瞧,不知想些什麼。
他走過去九方渡才抬頭,看到對方眼底怒意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