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妻子在那邊,他的孩子也在那邊,他的朋友更在那邊,不由得他不跟蹤。
他功力未曾恢復,毒性仍在,故此他不敢妄動。
他發現“藥王”是要把他們運到一個地方去。
什麼地方?
他看見“藥王”和“火王”又在康定碰過臉面,然後換成了“火王”祖金殿押送這四人,其中還有“一洞神魔”左常生及康劫生護送。
這一行喬裝打扮的人,經滬定大橋,竟然入川,到了清水河一帶。
這一群人帶著人質,人川作什麼?
馬竟終不瞭解。
他惟有暗地裡跟著這一隊人,走過一條街又一條街,走過一條巷又一條巷,翻過一山又一山,渡過一水又一水。
他不知道他們要停在哪一條巷衙。
然而他前面即將終止的死衚衕,卻在命運裡等著他。
鐵騎一出手,雙指一驕,點打銀瓶“窩心穴”。
銀瓶屹立依然。
鐵騎一反手,又拍出了七八掌,一剎那間,這七八掌連響,前面出掌,但發出的掌響竟在銀瓶背門。
可是銀瓶仁立不動。
鐵騎臉色一變,手曲成鑿,左右推打銀瓶左右太陽穴。
“噗!噗!”兩聲,銀瓶仍然神色不變。
鐵騎臉色一沉,雙指迸伸,直插銀瓶雙目。
蕭秋水也唬了一跳。如此狠辣的手法,豈不是出手就廢了對方的一對招子?
蕭秋水正想阻止,但鐵騎出手何等之快,已打在銀瓶眼上,銀瓶也立時合上雙目,鐵騎雙指戳在銀瓶眼蓋上,居然無事。
鐵騎長嘆一聲,萎然收手,收手時忿然將長袖一拂,衣袂觸及山上崖邊一株碗口大的小松,“卡勒”一聲,松樹如同刀斫,崩然崩斷。
蕭秋水這才知道鐵騎的出手,究竟有多厲害,而銀瓶的護體功力,簡直難以想象。
然後輪到鐵騎閉上雙目,凝神扎馬。
銀瓶緩緩開眼,立起吸氣,好一會臉色才從青白色轉為紅潤,盾須皆揚地笑道。
“怎樣,我的‘先天無上罡氣’如何?”鐵騎臉色鐵黑,連目也不翻道:“你也試試我的‘金剛不壞神功’吧!”銀瓶大喝一聲,突然出手!
他一聲大喝,“砰”地一聲,一株正面對銀瓶的松樹,竟被罡氣折裂為二。
就在這一剎那,銀瓶不知已打出了多少拳,多少腳,打在鐵騎的重大死穴、要害:“百會穴”、“天門穴”、“鼠溪穴”、“印堂穴”。
“人中穴”、“喉結穴”、“命門穴”上。
可是鐵騎不但不倒,臉部神態,居然發出了一種隱約的淡金色的光輝。
佛門著名絕學:“金剛不壞神功”!
然後銀瓶也長嘆一聲,收了手。
“你的內功好。”鐵騎微笑,緩緩收手。
“你的功力也厲害。”銀瓶頹然道:“那今年這次比試,又是平手了?”鐵騎苦笑道:“咱們已平手了五六十年了。”銀瓶忽道:“等一等。”鐵騎奇道:“什麼事?”銀瓶似笑非笑地望定蕭秋水,蕭秋水只覺渾身不自在起來,銀瓶道。
“適才我大喝一聲,這小子也在場的,居然不被震倒,想來內功也是不錯……”適才那一聲斷喝,樹力之折,然而蕭秋水聽來的確不覺如何。
鐵騎也明白過來了:“你這小子很不錯,不如拿劍刺刺我們,誰要是挨受不住,誰就算輸……”蕭秋水也瞭解過來了,原來鐵騎、銀瓶是要他用兵器去刺戳他們,比較誰強。誰受不住,便算誰輸。
本來無論武林高手內功已到何種境界,用掌力劈打可以受得住,但不見得可以受利器的刺割。
這道理正如皮革一般,亦譬如以掌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