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虛弱。剛才在乾草堆裡,又被樹葉草根漚爛時發出的**氣體燻得有點中毒的感覺,所以一旦完成了她的狙殺任務,她就有點支撐不住了。
龐軍長也看出了這個女兵的狀態有些不對勁。伸出右手,隱隱有相扶的意思,“你。沒事吧?”
“沒,沒事……”蒲英感激地笑了笑,話沒說完,冷不防身後有一名警衛連的連長已經偷偷地逼近了她,並且猛地一個抱膝頂摔、上步騎壓就將她撲倒了。
“輕點!輕點!”龐軍長大聲喝止:“她生病了!”
警衛們還是把蒲英的槍以及身上的軍刀等兇器都收走了。才將她翻轉過來。
有人還要去找繩子,把蒲英綁起來。卻被龐軍長斥罵了一句:“胡鬧!她還是我們解放軍的一員!”
蒲英被人一撲,登時暈了過去,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
龐巴頓不由有些擔心,他正要蹲下身子去檢視,一名參謀扶了他一下;“首長,她身上的味道太大了!”
這麼熱的天氣,蒲英潛伏了八天,又在那個腐爛的草堆中呆過,身上的確散發出一股聞著讓人很不舒服的味道。
龐巴頓一把推開了參謀的手,“能有死屍的味兒難聞嗎?矯情!”
幾名警衛給他讓開個位置,龐巴頓蹲下身來,伸手摸了摸蒲英的額頭——有點燙!
再伸出食指放在蒲英的鼻下,也能感覺到呼吸氣流的熾熱。
這女兵發燒了!
有著二十多年帶兵經驗的龐軍長,並不慌張,一邊讓人把衛生員叫過來,一邊指揮大家把蒲英身上的偽裝網和那些樹葉全都取掉,還取了些涼水來往她臉上、脖頸和四肢各處拍著,給她降溫。
衛生員很快來了,檢查一番後,也同意了龐軍長的判斷:這女兵應該是脫水、低血糖、中暑幾種情況一起發作,從而引起了虛脫昏迷。
他馬上給蒲英吸氧、輸液、口服十滴水,並用酒精蘸水擦拭著她的太陽穴、脖頸、手腕、腳踝等處……折騰了一會兒後,蒲英慢慢醒了過來。
因為已經被搬到了蔭涼處,又有龐軍長指派的警衛員給她一直扇著風,蒲英身上的熱度降了些,難受勁兒也好了很多。
她一醒過來,首先問的卻是:“導,調,員,來了,嗎?”
“這丫頭,怎麼還惦記著這事?”
龐軍長又好笑又好氣,但是對這個女兵的執著也有點感動了,他正色地說:“好!我以軍長的身份向你保證,一會兒就嚮導演部和b軍通報,說你把我擊斃了!這樣行了吧?”
周圍的人都有點悚動,警衛員尤其委屈,撅著嘴說:“首長——”
龐巴頓手一抬,“就這麼定了!”
沒人再敢說什麼。
“謝,謝謝!……對不起。”蒲英安心地笑了。
雖然抹得一臉迷彩油,但是近距離之下,她的笑容也讓大家發現了幾分女孩子的娟秀。
龐軍長也笑了起來:“現在說對不起,剛才怎麼就那麼大膽地拿槍指著我啊?哎,對了,你還是第一個,拿槍這麼近地對著我的人哩!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蒲英。”蒲英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
“什麼?是你啊!”龐軍長一拍大腿。有點氣不過的樣子,“好你個蒲英,我還到病房看過你呢!你居然這麼‘忘恩負義’?”
“我,我是,各為其主。”
“哈哈!這丫頭,真有意思!”龐巴頓卻又收了怒容,大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你先歇著吧。我們馬上聯絡導演部,讓他們派輛救護車來。”
他站起身。掃視眾人一圈後,問d團團長:“你們的警衛工作是怎麼做的?居然會讓一名‘敵軍’戰士,大白天的就混進了營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