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這一夜風霜。而且當今亂世,民多詭詐,盜匪橫生,不能使聖上多留此片刻,就讓軍士騎我的馬,去請救兵吧。”
淳于瓊趕忙道:“這怎麼可以,大王乃是金玉之體怎能經受著奔襲之苦。還是讓人騎我的馬吧。”我急忙阻止他說:“不行,叔父責任重大,不能沒有馬匹,倘若有賊人來襲,也好從容應付。”淳于瓊一想也是,目前最要緊的就是保護這位一言不發的大皇帝,其他的人的性命,包括陳留王也顯得微不足道了。所以也就不再堅持。
一名老兵騎了陳留王的戰馬,賓士而去。轉瞬就聽不到馬蹄聲響了。我的心稍微一寬,心想,假如可以在董賊進城之前,把皇帝掌握起來,然後,由皇帝下詔卻兵。何進已死,洛陽可就是老爹的天下了。
我正暗自得意。突然一雙手搭上我的肩膀說:“這走路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寡人,有些疲累了。”我在心裡暗歎了一聲,心道;你的疲累只怕是剛剛開始。至於我嗎,有心報國,可是無力擎天呢?
我忽然笑了笑,力挽狂瀾我不見得可以,不過,揹著未來的皇帝,這種大功,可不能讓它溜走。拍馬屁,要懂得時機的。他還沒當上皇帝,馬屁這個時候拍正是時候。
他沒有做皇帝之前,你對他好一點,等他做了皇帝他一定會加十倍奉還的。假如等到人家位尊九五你才巴結,那隻怕難比登天了。而且他也不見得會領情。
我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心痛道:“大王乃是金玉之體,怎能受了這種苦楚,微臣每每想起,就覺得肝腸寸斷。”我擠出兩滴眼淚,痛哭道:“大王失去坐騎,微臣願意為大王代步,大王就把微臣當成馬騎可以了,微臣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陳留王和我同年出生,也是少年心性,而且我早看出他是個熱血沸騰的性情中人,所以故意說的很煽情。
果然,大王已經忍不住淚水,悲慼道:“寡人只是一介藩王,袁公子尚能如此,足見公子宅心仁厚,忠心為國,袁氏一門果然世代忠烈不負國恩。有朝一日本王得志必定不負公子。”“嗨,”我嘆了口氣道:“大王無須如此,只要您記得我們袁家各個心懷忠義,為國家勤勉如牛,忠心比犬,簡樸無怨、毫無貪鄙。隨時準備以死以報國恩,就可以了。其實這些也都是為臣之本,家父一直這樣告誡我。倘若大王日後有所驅使,袁家原為天下先。”我這樣說,是為以後的事做個鋪墊。假如我不能阻止董卓進洛陽。那麼未來的幾十年裡誰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誰就可以得天下了。
他也不知道是真的聽進去了,還是假的聽進去了,只是一個勁的點頭稱:“是、是、是。”
陳留王可能是真的很累了,我的話還沒說完,他就迫不及待的趴在我的背上。其實我也很累的。這些年在袁家過的也是養尊處優的日子。那裡背的了人走山路。沒辦法,為表忠心拼了。
我咬了咬牙,說道:“大王請放寬心,微臣就是死,也要把大王送回洛陽才死。”陳留王終究是不太懂人情世故,當此情形,我說出這麼催人淚下的話,他居然毫無反應,還說了一句:“但願如此。”不看他有可能當上皇帝的份上,一定把他扔下去了。氣死我也。
我揹著他艱難跋涉,大約走了有一個時辰,實在是筋疲力竭了,就想找個地方先休息一下。誰知道,王爺千歲卻在我的背上睡著了。我雖然生氣,可是轉念一想,他也不容易的。可能從生下來到現在也沒有吃過這種苦。
別說吃過,就是聽到了,可能還不能置信呢。
走了半個時辰,淳于瓊突然揚手止住佇列,向我說道:“二公子,前面有燈光,似乎有人居住。”我一高興,差點把陳留王扔出去,有氣無力的喘息道:“是真的才好,陛下和大王只怕也餓了,需要吃點東西。”一直坐在馬上,垂頭喪氣,沉默不語的劉辯,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