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孤城,還沐浴在一片昏黃中。沒有行人的官道顯得異常的寬敞。鼻觀裡流動的空氣,清新自然。唧唧喳喳的青鳥,歡快的鳴叫。柳枝搖搖擺擺,把一頭綠髮在微風中狂甩。大地挺了挺腰肢,開始它一天無休止的負重工作。
張松送來的禮物金銀,我一分不要,全部讓他帶回去享用。又封他為節義將軍,關內侯。握著他粗糙黑瘦的大手道:“希望日後,還能見到別駕和別駕暢談天下。只是怕沒機會了。”
張鬆脫口而出:“有機會,只要丞相平定益州,松便可在帳下供丞相驅策。”看了看天邊跳動的紅日,我道:“不可能,劉璋也是漢室宗親,蜀中帶甲幾十萬,文臣武將數不勝數,而且又有山川之險,本相不明地理,不識路徑。取川?連想都沒有想過。”
我心道,這次你還不把地圖給我拿出來。
張松拉著我到一旁,避過眾將的耳目,先大刀闊斧的為自己解釋一番:“丞相,我可不是賣主求榮。我張松不是那樣的人。只不過——只不過,丞相對我恩重如山,我要報答的。再者,劉璋那人,不配做諸侯。太懦弱了。張魯在漢中,虎視眈眈不說。連龐羲、趙韙這些大將也有反叛自立的心思。人心離散,一盤散沙。丞相要是不取益州,估計就便宜了曹操了。我來的時候,劉璋還派了兩個人去聯絡曹操和劉備。要是被這兩人捷足先登了,丞相可是後悔莫及了。”
我擔心的正是這個。當即做出一副苦瓜臉:“蜀道難,難於上青天。這千山萬水,不熟悉路徑,怎麼能入川?”
張松把手,伸入衣袖。我的心一陣狂跳。西川地形圖,即將面世也!
果然張松珍而重之的雙手託卷軸,交到我的手上:“我已經畫好了一副地圖,丞相一看,就知道蜀中的路徑了。”
我開啟一看:“地圖上畫的詳細,地理行程,遠近寬窄,山川隘口,險要所在,屯兵地點,府庫糧倉,一樣不少,全部記清。我看了一遍,對蜀中的瞭解比得上我的手掌了。
“丞相要快一點,千萬不要讓曹操劉備搶先。”
我大喜道:“等本相取了西川,別駕就是益州牧了。”
張松一本正經道:“松並不圖報答,只是為了給天下的黎民百姓找個明主而已。丞相便是蓋世明主。”臨別贈馬屁一個!!
張松走出去十幾里路了,我才想起來一件事,讓張郃快馬加鞭的把他追回來。張松大惑不解。:“丞相,這是何意?”
何意?老子要救你的命呢!
“先生,是否有個兄長叫做張肅?”
張松一愣,好好地提他幹嘛?“對——”我道:“我有細作來報,令兄早就投靠了曹操。先生以後做事小心防範。此事千真萬確,絕不是離間你們兄弟之情。”
張松大吃一驚:“這——”
沮授從城內快馬過來,手裡一個鳥籠,籠中兩隻白鴿。“這兩隻白鴿,送給先生,聊表寸心。”
張松心說,我要那玩意幹嘛,唧唧喳喳的聽著心煩。連連擺手:“多謝,多謝,不要,不要。”
不要?那你就死定了。
我壓低聲音對張松道:“此鴿,不是普通的鴿子,是信鴿。它可以——”
張松恍然大悟,一把將信鴿搶了過去。
我又囑咐他半天,最好不要寫書信,寫完了立即放鴿子送出去。如果,有人來了,立即燒燬。千萬小心。
張松有些不以為然。心想,用得著,這麼小心嗎?我張永年,還沒有這麼倒黴吧!
我又從懷中掏出一章奏摺道:“先生將這封奏摺交給劉彰。劉彰一看就知道了。”張松看了看我,眼神帶著探尋。
我道:“先生開啟看看。這是荊州鎮南將軍劉琮給皇帝上的奏摺,參奏振威將軍益州牧劉璋在益州招兵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