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研究城牆及角樓的地形。
徐武坤走進來問道:“有沒有聯絡上老五他們?”
徐武坤、周景照計劃應該昨日一早就混入大同城,但徐武坤進城之後,就一直留在朱沆身邊,還無暇關注其他事。
“已經找到他們留下的暗記,韓奇正帶人接他們過來。”徐懷說道。
現在西城區域到處都是大越兵馬,大同城裡平民裝束的人無法隨意走動,他們看到徐武磧、周景留下來的記號,只能派人去將他們接過來。
徐懷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一陣腳步,探頭看過去,就見韓奇陪同穿一身狗皮裘衫、行商打扮的徐武磧、周景走進來。
“老五,城中現在什麼形勢?”徐武坤急切問道。
“與徐懷猜想的一樣,雖然朔州那邊訊息封鎖得好,但禁軍在嵐代等地殺戮劫掠蕃民的訊息已經在大同城傳開,驚擾不小,甚至有人暗中挑撥、激起矛盾,昨日就有多起鬥毆、廝殺,漢蕃各有十數人死傷,”徐武磧說道,“曹師利、葛鈺突襲勝德門,漢軍作戰意志就很低迷,葛懷聰率部趕到後,漢軍都沒有像樣的抵抗就崩潰,多多少少跟這個有關……”
“蕭林石既然預料到這一切,為何不在大同提前加強戒備,還要讓我們這麼輕易就奪下大同外城?”徐心庵疑惑的問道。
在徐心庵看來,大同這邊加強戒備了,騎兵無法突襲拿下大同外城,西路軍主力也不可能再繼續往大同這邊突進。
“契丹兵馬內部更是不堪,他們無法支撐兩面作戰,甚至在應州的對峙也難以持久,非要用詭計吃掉我們一路偏師,才能化危為安。”徐武磧說道。
“五叔說的這個,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蕭林石此時在西京道的地位比較尷尬,西京軍政此時應該並不受他掌控。”徐懷說道。
蕭燕菡現在對他降低了防備,徐懷有一茬沒一茬的套她的話,他此時已經確認蕭林石兩年前確實是被流貶到西京擔任群牧官。
越廷設群牧司,掌國馬飼養之事;契丹人國內也設有群牧司,但主要是將一部分族人遷徙到邊州牧養牛馬,其目的也不是獲取戰馬,而是用這種手段,加強對邊州的控制及防禦。
遷徙邊州的這部分契丹人,亦民亦兵,但作為當年御帳軍及家屬,直接契丹北樞密院各行宮都部署司管轄,西京道防禦使司、西京留守司無權管制。
蕭林石作為群牧官,戰時只能從這些契丹人裡擇選精銳親自掌控。
這也解釋了徐懷腦海閃現的記憶裡,蕭林石為何從應州僅率三千騎兵還援大同。
不過,大同一戰之後,之前在西京道就有極深厚根基的蕭林石,毫無疑問將再次主導西京道的軍政大權。
自保不暇的衰弱契丹王廷,亦無法遏制蕭林石在西京道再次崛起。
“之前勒令曹師雄、曹師利在朔州清肅契丹人及諸蕃青壯,是為了解除對曹氏兄弟最後的疑慮,但此時已不再必要。剛才軍議時,朱沆、曹師利都勸葛懷聰約束將卒,葛懷聰也滿口答應下來,”徐武坤皺著眉頭,說道,“我還以為葛懷聰真能做到這點,或許有可能逃過大劫。現在看來,很難了……”
軍紀就像野馬,一旦脫韁,想再行約束,原本就是極困難的事情。
蕭林石都不需要大同城裡部署多少人,只要在關鍵時刻稍加挑撥,矛盾就會烈焰燃燒一般激化起來。
更何況葛懷聰答應約束軍紀,神色是相當的勉強!
徐懷抬頭看向城牆之上的角樓,跟徐武坤說道:“葛懷聰不可能讓我們去守哪座城門,我們也沒有這個立場去要求,但我們要將這處角樓的警戒事承接下來!”
在既定的歷史軌跡裡,大同一戰大越突襲大同的兵馬僅有數百將卒逃歸,那自然是在大同城中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