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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要有血有肉的東西,要一些浪漫動人的細節。”

“如果我壓根兒就不是個浪漫動人的人,那怎麼辦?”

坦納抿緊了嘴,過一會兒又鬆了勁,“總之想點東西出來,好吧,尼克?你看上去像個面善的人,我敢肯定過去一年你好歹有些體貼的舉動。”

可惜我壓根兒想不出過去兩年中自己做過哪件上得了檯面的事情。在我們住在紐約時,在結婚的頭幾年,我一直在拼命討好自己的太太,以便重溫那些美好的時光——有一次,她一溜煙跑過一家藥店的停車場,一躍奔進了我的懷中,那是她因為買了髮膠而情不自禁地開心。在那段日子裡,她的面孔隨時緊貼著我的面孔,大睜著一雙明亮的藍眼睛,金黃的睫毛碰著我的睫毛,撥出的暖意正好烘著我的面頰,那段日子可真傻啊。在整整兩年中,往日的妻子漸漸從我的身邊溜走,我辛辛苦苦地想要挽留……那時我是多麼辛苦啊,既沒有怒火中燒,也沒有開口吵架,反而總是在卑躬屈膝地舉手投降,整天上演著一幕幕情景喜劇:“好的,親愛的。當然啦,寶貝。”這套喜劇一滴又一滴地榨取著我的精力,而我的腦子正亂得不可開交,想要找個路子來逗太太開心,可惜每個舉動和每次嘗試都只能迎來她的冷眼,要不然就賺來一聲悲傷的嘆息,彷彿在說“你怎麼就是不懂呢”。

等到我們搬去密蘇里州的時候,我的心裡已經窩了一把火,我為自己感到羞恥……我怎麼會變成了一個卑躬屈膝的馬屁精呢。因此我一點兒也不浪漫,我連善良也算不上。

“另外,你還要告訴我哪些人可能會傷害艾米,哪些人跟艾米有過節。”

“我要告訴你,今年早些時候,艾米似乎想要買一把槍。”

“警方知道嗎?”

“知道。”

“當時你知道嗎?”

“不知道,直到她聯絡的賣家開了口才知道。”

他尋思了整整兩秒鐘,“那我敢打賭,警方的說法是:她要買把槍來防身,免得你傷害她,她孤立無援,心裡害怕得很;她希望自己能夠相信你,但她能感覺到事情很不對勁,所以她想要弄一把槍以防萬一,免得她的夢魘成了真。”他說道。

“哇,你真厲害。”

“我的父親是一名警察,”他說道,“不過艾米買槍這個點我倒是挺喜歡,現在我們只需要找個人來扮白臉,免得跟你扯上關係。什麼人都不算離譜,不管她是一直與某位鄰居為狗吠吵架,還是不得不回絕一個勾三搭四的傢伙,總之你有什麼訊息都告訴我,你清楚湯米·奧哈拉這個人嗎?”

“對呀!我知道他打過三次舉報電話。”

“他在2005年被控強姦艾米。”

我覺得自己張大了嘴,但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據我的線報說,當時她正在漫不經心地跟他約會,他們兩個人約在他家吃晚餐,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結果他強姦了艾米。”

“在2005年?”

“2005年5月。”

2005年5月正處於我與艾米失去聯絡的時段:從新年晚會上結識艾米,到後來在第七大道上與她重逢,中間間隔了八個月。

坦納緊了緊自己的領帶,又扭了扭一枚鑲鑽的結婚戒指,仔細打量著我,開口說:“她從來沒有告訴過你?”

“對於這件事,我還從來沒有聽到過半點兒風聲,不管是誰都沒有提過一個字,艾米尤其沒有提過。”我說。

“如果你知道有多少女人仍然以此為恥的話,你一定會嚇一跳。”

“我不敢相信我……”

“每次與客戶會面,我都會設法給客戶帶來新訊息,”他說,“我想讓你明白我是多麼重視你的案子,也想讓你明白你是多麼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