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的對話,我們會坐在小桌旁著手處理事務,準備好開戰。不消開口,博爾特就已經用行動表達了這層意思。
“鄧恩先生,我的聘金是十萬美元,顯而易見,這是一大筆錢,因此我要說清楚我的服務,也要說清楚我對你的期望,好嗎?”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盯著我,臉上露出了同情的微笑,只等我點點頭。只有坦納·博爾特才玩得轉這一套,他居然讓一個客戶親自飛到他的所在地,然後還告訴我要怎樣聽從他的指揮,為的是把我的錢塞進他的腰包。
“我常打贏官司,鄧恩先生,我能夠打贏壓根兒贏不了的案子,而我覺得,你可能很快就會面臨一樁……我並不希望自己聽上去盛氣凌人……不過你的案子挺棘手,裡面涉及金錢糾紛、坎坷的婚姻、懷孕的太太;媒體已經對你開了火,公眾也已經對你開了火。”
他說著扭了扭右手上的一枚圖章戒指,只等我表示自己正在傾聽。我總是聽人們說起這麼一句話:“只要看看四十歲男人的一張臉,就知道他能掙多少錢。”博爾特的臉保養得當,基本上找不出皺紋,顯得豐滿又自信——我的面前是個滿懷信心的男人,他在自己的領域裡堪稱翹楚,日子過得如魚得水。
“以後沒有我在場,警方不得找你問話,我很遺憾你上次回答了警方的審問。”博爾特說,“不過在料理法律事務之前,我們必須先行處理公眾輿論,因為按照現在的形勢,我們必須假定一切老底都會曝光:你的信用卡、艾米的壽險、所謂偽造的犯罪現場、被清理過的血跡,這一切看上去很糟糕,我的朋友,這是個惡性迴圈:警察覺得你犯了事,他們把訊息洩露給了公眾,公眾聽了怒火中燒,他們就要求抓犯人。因此我們的要點在於:其一,我們必須另外找到一個犯罪嫌疑人,豎起另一個靶子;其二,我們一定要繼續贏得艾米父母的支援,這一點再怎麼強調也不過分;其三,我們必須提升你的形象,因為如果案子到了法庭的話,你的形象會影響陪審團的看法。你的戰場不僅僅在法庭上,不管是二十四小時有線電視還是網際網路,整個世界都已經成了你的戰場,因此,扭轉你的形象是非常非常關鍵的一步。”
“我也希望能夠扭轉形象,相信我。”
“艾米父母那邊怎麼樣?我們能請他們出來發個宣告支援你嗎?”
“自從證實艾米當時懷了孕,我還沒有跟他們說過話。”
“艾米是懷著孕,不是當時懷了孕。”坦納對我皺了皺眉,“說話要用現在時,‘她現在懷著孩子呢’,永遠永遠不要用過去時提起你的妻子。”
“他媽的。”我用手捂住臉過了片刻:剛才我壓根兒沒有注意到自己說了些什麼。
“在我面前不用擔心,”博爾特寬宏大量地揮著手,“不過在其他任何地方都要小心,一定要萬分小心。從現在開始,如果你還沒有把話掂量妥當,我希望你不要貿然開口。這麼說,你還沒有跟艾米的父母談過,這點我很不喜歡……我猜你已經試過跟他們聯絡了?”
“我已經給他們留下了幾則留言。”
博爾特在一塊黃色的拍紙簿上龍飛鳳舞地寫了幾個字,“好吧,我們必須假定這是個壞訊息,但你一定要追著他們不放,不過別在眾目睽睽之下,不要給那些拿攝像手機的王八蛋可乘之機,我們可不能再出一回肖娜·凱莉那樣的亂子了。或者派你的妹妹去探探底細,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就這麼辦吧,這個法子更好一些。”
“好的。”
“尼克,你必須把這些年為艾米做過的暖心的事全都寫下來給我,要那些浪漫之舉,特別是過去一年發生的事情,比如她生病時你給她煮雞湯,或者你出差時給她寫的情書,不要那些華而不實的玩意兒。我才不關心什麼珠寶,除非你們是在度假期間親手挑了些珠寶,我們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