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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劉泰保說:“真假不說,不過我昨天與她們一交手,就看出她們的武藝全是武當派。武當派的劍法我不怕,我頂怕的是……”說話時他用手向窗外一指,又說:“咱們此時在屋中說話,她們就許正在窗外竊聽,假若我對你說出了她們的底細,立時就許一口劍飛進來要了我的小命!”

楊健堂面色立變,他從身後抄起了扎槍,站起身來,眼睛瞪著窗外,就像窗外真有什麼人似的。他又忿忿地說:“泰保,你自管說,說出來那賊人藏匿的地點,明天我自然就有辦法!”

劉泰保卻笑著說:“大哥,你就別管閒事兒啦!你一個人開著兩家鏢店,是有身份的人,同不得我,我劉泰保卻是光棍流氓,毫無顧慮。如今雖然死了蔡德綱,可是我已探出了寶劍的下落,現在無論是誰都已知寶劍不是被我所盜,雖然賊人沒拿住,可是我成功了。我要跟賊人鬥到底!非得五花大綁把兩個賊人捆上交官,我姓劉的才算罷休!”說時,劉泰保傲氣十足,又請楊健堂去放心休息。

等到三更,他就提了一口單刀出外巡查,此時夜靜無人。各鋪戶和各客棧住的人全都熟睡了。劉泰保跳牆進了蔡湘妹住的那家店房。他站在湘妹的窗前,偷聽了一會兒,就聽湘妹在夢中仍有抽噎哭泣之聲。劉泰保覺得很可憐,心裡也有些難受,便躥上房去,趴在房上保護下面房裡的人。長夜沉沉,直到五更,天上的黑色漸漸淡了,劉泰保才跳出牆去。他偷偷回到全興鏢店裡,略略睡了一會兒,天光就已大亮。

起床匆匆漱洗畢,他便到對門店房裡去看湘妹。此時湘妹已然起床,雙抓髻改了一條長辮,並且換上了白頭繩。紅衣服已然脫下,換了青布短襖青布褲,鞋上也釘了白布。臉上的脂粉也沒搽,越顯得黑,可越顯得俏。一見劉泰保進屋來,她就驚慌慌地說:“你知道嗎?昨天半夜裡,這店房裡進來了人!”

劉泰保笑著悄聲說:“那是我。因為我不放心你,所以我保護了你一夜。”

湘妹卻仍納悶,說:“你在我枕旁留下那些銀子,是什麼意思呢?” 說時有點兒臉紅。劉泰保驚訝得不禁失聲,說:“什麼?銀子?”蔡湘妹就由她那木箱裡拿出一封銀子來,說:“這不是!昨天晚上我把屋門關得很嚴,可是早晨我睜眼一看,屋門叫人託開了,我的枕旁卻發現了這一封銀子!”

劉泰保驚訝得臉色發白,心說:這還了得!昨晚我在房上趴了半夜,兩眼時時往下看著,居然還有人能從容進屋,是我的眼睛瞎了?還是屋裡進了鬼呢?遂就勉強笑了笑,說:“嚇了你一跳吧?是我跟你鬧著玩呢!因為我的銀子沒有地方放,才送來叫你替我收著。可是,這兒住著還是不大妥,今天咱們還得搬家!”

蔡湘妹的臉上雖無胭脂,可是顯出一些桃紅色,她忸怩著,斜眼瞧著劉泰保,含情說道:“以後你別再弄這事兒,再想拿銀子來買我。我可就要惱了!反正我的爹媽是全都死了,我無依無靠,你又對我這樣幫忙,我還有什麼話可說?我只好就跟著你吧!可是我爸爸才死,就是孝服成親吧,也得過了這個月。這些銀子先留在我這裡,等到時候好請客人吃喜酒!”

劉泰保喜歡得笑了,連連點頭,可是心裡還不禁打冷戰,暗想:那位半夜裡來送銀子的先生,絕不是為叫我們辦喜事吧?多半這是碧眼狐狸的徒弟所為。他昨夜攔阻了他的師傅,不叫斬盡殺絕,可見他還有點兒慈心,一定鏢殺蔡德綱也非他所願。昨天見我們沒揭穿他的底,他倒有點兒不好意思了,所以才送銀兩來,可能是叫湘妹給她爸爸辦喪事用!

劉泰保發了半天呆,只好將錯就錯,又勸慰了湘妹一會兒,便回到全興鏢店。見了楊健堂,也沒提說昨晚有人到湘妹的枕旁去送銀兩之事,只說了湘妹要嫁他。楊健堂卻說:“你跟人家的姑娘混得這麼熟。只好娶人家了,我只盼你以後能務些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