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的話絕不會把你投入大牢;你不死,我崔家百餘口人就得死,你以為父親和我能放過你嗎?還有,你的各路罪狀已經公諸天下,其罪死上十次也不足惜,你以為天下百姓會放過你嗎?不過我向你保證,絕不傷你府內一人。”
老主事依舊瞪著眼睛,嘴巴不斷蠕動,可是在行氣的控制下無發說話。
金夕抬手。
簌!
一道行氣上升,牢房懸樑上立即裂出一道紋痕,隨即冷眼道:
“我能隨時出入這裡,可你卻走不出去;若是要我親自動手,定會受到你府中之人的憎恨,我當然不會給他們留下復仇的機會,那樣的話,恐怕府中之人會遭到非難;還有,我要告訴你,事關皇后的日月空三字確有其事,此三字關係著大唐天下,無人能阻!”
說罷揚長而去。
他已經別無他法。
刑部主事癱坐在地上,驚恐地盯著上方被震裂的頂梁,那是在告訴他,若是這個崔神慶想要殺他,太過簡單了。
也是在告訴他,絕不會允許他活著走出大牢。
尤其是方才連說話都被壓制住,而且臨走還說出日月空的秘密,這說明崔神慶不但將生死置之度外,而且與皇后武媚捆綁在一起。
主事若是無恙,崔府和皇后就會受到衝擊。
詭異無比的崔神慶絕不可能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徹頭徹尾的威脅!
絕無退路的威脅!
很快,牢門前的兩個獄兵遠離。
附近的幾盞燈燭也被熄滅。
次日,皇宮大牢傳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訊息:刑部主事畏罪而懸樑自盡!
長孫無忌聽到這個消失,頓時魂飛天外,噗通一聲跌坐在地上。
當天有十數位老臣沒有上朝。
金夕趁熱打鐵,竟然公開蒐集諸多舊臣的罪證,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而就在此時,李治突然宣佈身體有恙,暫停開朝,紫宸殿也不再接待眾臣,在皇后殿好生修養起來。
朝廷大亂。
崔義玄咬緊牙關,挺住無數非議,開始了朝中清剿。
不過,金夕沒有再以這種手段殺人。
很多老臣辭去朝中職務告老還鄉,也有的請旨調出朝廷,在各州縣謀個一官半職頤養天年。
凡是此類,崔義玄概不追究,草草了事。
三個月後,眼見身旁的人一個個離去,頓感孤獨的長孫無忌突然素衣加身,以戚親身份抵達皇后殿外,跪地不起,堅稱要面見李治一面。
他也年逾六十,又是李治的元舅,皇后殿無法推辭。
“讓他進來吧。”武媚道。
紫燕將長孫無忌引進殿內。
武媚平靜地盯著他,既不准他參拜,也未賜坐,一字一句說道:“長孫太尉,陛下現在有些不適,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罷,我定會如實稟告。”
長孫忽道:“皇后,臣並非來探望陛下,而是專程來參見皇后。”
武媚稍稍一怔。
長孫繼續說道:“臣知道皇后聰慧過人,無忌心中有一事不解,想聽聽皇后的意思。”
武媚抬手召來紫燕為長孫無忌賜坐,自己也坐下來,輕聲說道:
“天下絕無長孫太尉不明的事情,也許是心中已有定奪,只不過拿來探問一下是否與我的看法相同,說吧。”
這一次,長孫無忌暗愣。
他稍稍低下凝視武媚的目光,清晰說道:“臣年事已老,想請陛下念在終生為朝的份兒上,准許我退朝而居,不知此事當不當提及?”
武媚稍稍思忖,而後正色答道:
“可提,但陛下一定不準。”
她說不準,李治當然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