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的權利收了回來,讓府裡的下人們知道他才是楚府真正的主子。”
“父親若是收權的話,他只怕沒有那麼輕易放手吧!我記得小時候他也在我的面前耍過一些手段,只是我當時並不喜歡他,所以從未在父親的面前說過他的好話。”楚晶藍緩緩的道。
劉氏冷笑道:“所以說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楚晶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當下只是淺淺一笑,劉氏見她笑了便也笑道:“當年他加在我們母女身上的東西,我們自是需要一件件討還。今夜當著老爺的神靈的面,我也不妨說實話,當年將顧宗德趕出楚家,我也是使了一分力的。”
楚晶藍有些好奇的看著劉氏,卻見劉氏的目光幽深,裡面滿是聰慧之色,又哪裡還有半點懦弱,楚晶藍的嘴角微微一揚,當年的事情她也有一些印象,此時再聽得劉氏這麼一說,她頓時心如明鏡,當下輕輕握了握劉氏的手。
劉氏卻又輕輕嘆息了一聲道:“當年我生下之後,顧宗德便將我房裡的丫環盡數換過,再將夫人房裡的丫環也換了,當時只留下了大丫環凌香和凌陌兩人,凌陌身子不是太好,年紀輕輕便已病故,而凌香卻覺得凌陌的死和馬氏脫不了干係,覺得再在楚府裡待著只怕會赴凌陌的後塵,於是便想著出府之法,夫人瞧出端倪,以為凌香會出賣她,當時便尋了一個理由將凌香趕出了楚府,顧宗德卻派人去殺她,凌香僥倖逃過了一劫,卻在臨走前設了一個陷阱,我再推波助瀾一番,老爺當時大怒,便將顧宗德趕出了楚府,後來夫人不知道又和老爺說了什麼,老爺便將顧宗德的兒子顧榮輝接進了楚家。”
在楚晶藍的記憶中,顧榮輝小時候並沒有隨顧宗德住在楚家,而是由顧宗德的妻子帶在老家,她隱隱覺得這中間還有什麼不為她所知的隱情,只是楚老爺已經去了,馬氏的顧宗德只怕都不會再提及這件事情,這事只怕也會成為一個秘密。
楚晶藍將頭輕輕的埋在劉氏的懷裡,幾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她的眸子微微一合,看人永遠都不能只看表,劉氏其實是一個極為聰慧的女子。
安子遷看著楚晶藍母女相擁,他的眸子裡滿是暖意,看了一眼素白的靈堂,原本還微微有些浮躁的心,竟突然就靜了。
靈堂外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他一襲黑衣,似要和夜色融在一起,那雙滿是邪氣的眸子裡有了一分思索,一抹悠長的氣息自他的鼻子裡溢了出來。
樂辰景的眸光幽深似海,寒風從他的脖頸間吹過,他輕毫無所察,又開始下雪了,雪花落在他的肩膀,他的眼睛微微一合,一片雪花飄落在他長長的睫毛上,讓他整個人多了一分憂鬱。
今夜不是他第一次來楚府看楚晶藍,其實在楚老爺過世的那一晚他就跟了過來,他以前覺得親情雖然寶貴,卻並不知道在楚晶藍的心裡楚老爺的地位竟是那麼的重要,那天晚上,他親眼看到楚晶藍因為悲傷過度而暈倒。也親耳聽到了楚老爺對楚晶藍說的話,他當時心裡便存了三分羞愧,一時間囂張狂妄如他,也沒有有勇氣再去見楚晶藍。
只是心裡終是記掛著她,心裡無論如何也放心不下,便每夜都會過來看她。
他親眼見到她病體沉重,也看到了安子遷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他的心裡隱隱明白她為何為鍾情於安子遷了,安子遷的細緻和體貼或許他這一生都學不會。
一把傘撐在他的頭上,他不用回頭也知道是懷素,當下輕哼一聲道:“父王叫你來的?”
懷素輕輕的道:“不是,王爺不知道世子又來看小姐,是我自己過來的。”
“哼!”樂辰景輕哼了一聲道:“父王也有離得開你的時候?”
懷素悠悠的道:“奴才說到底不過是個奴才罷了,雖然得王爺器重卻終究是個奴才,又哪裡有離得開離不開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