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少年人轉頭氣虎虎地說。
老人取出一本書,劈面扔給他說:“這是太公陰符,好好地讀,下午,給我背誦出來,如有疑義思而後問。”
少年人接過書,上身略晃,可見來書的力道也是不小,隨時皆得謹慎留意。
冰雪溶解了,冬去春來。除了插天奇峰冰雪永不解溶以外,山下已罩上了一層綠色的外衣,林木欣欣向榮,荒原中狼尾草在壯實地蔓延擴充套件。
整個春夏雨季中,荒原上偶或出現一些戰馬,近山麓一帶,卻經常可以看到牛馬和蒙古人的蹤跡。那是好戰的土默特部,但已極少看到驃悍的青年,他們已逐漸移向陰山近東的一面,不時仍向大同一帶騷擾。
這一年中,老少兩人仍像生死對頭股,加緊地仇視和決鬥,無休無止。少年人在劍術輕功拳掌方面,論招法則佔盡優勢,神奧的奇招時現,已參悟了上乘劍道神髓。可是老人的進境也不弱,少年人始終敗在他那神奇深厚的掌勁之下。
秋去冬來,又是大雪紛飛的時候了。
這天,一老一小拼鬥了半個時辰,在休息之時,老人用木劍向東北那三座插天奇峰遙指,用低沉的聲音徐徐說道:“瞧那兒,就是陰山玄冰峰。”
“我早知道了。”少年人也沉聲說。
“目下冰封路徑,玄冰峰上更是任何生物亦難倖存之地。但是,你必須往那裡走上一趟。”
“假使我不去呢?”
“你非去不可。別忘了,你的性命在我手中,任何抗違之舉,皆可耽誤你的性命,沒有你反抗的餘地。”
“我相信定能制你死命,奪取你囊中的解藥。”
“我也相信你能辦到,可是你已遲了一年,要不然,我也不會要你上玄冰峰。”
“為什麼?”少年變色地問。
“安靜些,你洩露了心中的懼念,要不得,真是孺子不可教也。記住:任何時地,即使已至死亡之頃刻,亦不可洩露你內心的秘密。”老人聲色俱厲地教訓他。
“你最好少管。”少年人激動倏止,冷然說。
老人雙目神光一閃,正色道:“十九年來,你眼下老夫的天下奇毒腐髓汁,至今毒汁已侵入骨髓之內,雖大羅金仙亦無法將毒化去或者排出體外,老夫的解藥亦是枉然。”
“既然如此,今天不是你就是我。使我不解的是,你因何要如此待我?在咱們必有一人濺血之時,你何不直說?”少年人一面說,一面沉著地徐徐舉劍。
“你總有一天會明白的,但不是現在。少安毋躁,聽我下文。”老頭子泰然往下說。
“看你能胡說些什麼。”少年的劍緩緩下垂。
“世上唯有一種玄門至寶可解此毒,就是萬載玄參。據老夫所知,玄冰峰上就恰巧生有一株。你如果想珍惜性命,知道你的身世和老夫何以凌虐你十九年之緣故,必須取得那株萬載玄參。”
“是取給你交換這些秘密麼?”
“非也,找到萬載玄參,你必須在那兒吞下。”
少年的眼中,泛上了迷惘的神色,深深凝注老人一眼,用困惑的口吻問道:“你這倒教我困惑了,為什麼?那萬載玄參乃是玄門成道至寶,你為何不要?”
“別問那麼多。”老人暴躁地說,片刻又道:“這可使你保全性命,且可功力驟增,方配與老夫的八十年修為一拼。”
“理由太過牽強,令人難信。”
“信不信在你。從明日起,你必須啟程前往,給你的期限是一月,一月後要是趕不回來,你即將毒發埋骨冰原之中,就看你是否找到萬載玄參了。”
“明天就啟程麼?”
“是的,明天就走,過了春正,萬載玄參即隱入玄冰之下,你得再等一年。也許那時,你的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