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掌,厲聲說。
“什麼?”
“解藥。老鬼,你給是不給?”少年人沉聲問。
“你做夢。”老人冷笑說。
“你已無奈我何,我年輕力壯,我要纏死你。”少年人一面說,一面徐徐舉劍欺近。
“又大言了,備生!你雖年輕力壯,而且靈慧絕倫,能自創絕學,可是在渾厚的‘死寂潛能氣功’一擊之下,絕難僥倖,不信你且試試。”
少年人大喝一聲,挺劍猛撲。
老頭子冷然一笑,劍向右一引,一掌推出。
少年人也在這一剎那間,同時拍出一掌。
兩人的掌上潛勁一湧,並無掌風發出,亦無勁氣迸射之音浪,看去一無異處。
但奇事發生了,兩人身前的雪花突然向外激射,中間現出一個尺大雪溝深有尺餘。
老頭子雙足陷入雪中,深達脛骨。少年人臉上泛青,“登登登”連退五步,雪地上現出五個尺深足印,向後帶出兩條深溝。
“哼!早著哩。”老頭子陰森森地說。
“我不出一年,就可趕上你了,你別得意。”少年人說,並將木劍擲還。
老人接過木劍道:“一年後即使你將與我相伯仲,仍是三流武林高手。”
少年人大踏步轉身,推開木門進入木屋。
老人向他背影投過一瞥喜悅的目光,隨又泛起了奇怪的空虛神色,嘆口氣推門進入室內。
少年人取過書架上一尊古玉瓶和一隻茶杯,倒滿一杯淡黃色的液體,回身向老人說:“瓶裡慢性腐髓汁快告罄了,我多喝些亦無不可。”
“管你喝多少皆與我無關,反正你必須喝下,哪一天時辰到了,我會給你解藥,咱們可放手一決生死。”
少年一口喝乾杯中毒計,便在另一個蒲團上坐下,籲出一口氣,即閉目垂簾運氣行功。片刻,他身上騰起陣陣輕霧,身畔氣流輕噓發聲,他已進入物我兩忘之境。
老人自去書案後坐好,拖出一個酒葫蘆兒,就葫蘆嘴咕嚕起來,室中酒香撲鼻,他在書架上抽出一本書,一面喝酒一面輕吟:
“殺盡江南百萬兵,腰間寶劍血光膽。山僧不知英雄漢,只管嘵嘵問姓名。”
他將西葫蘆放下道:“好詩!可浮一白,好磅礴的口氣,誰說咱們的第一個皇帝只配稱草莽英雄?憑這首詩,足可與漢高祖的大風歌媲美。”
這首詩,是明太祖初渡江時,潛行至太平府不惹庵投宿,寺僧一再詢問他的來歷,他索筆硯題下了這首詩。後來太祖登極,聽說待已失蹤,大怒之下,把不惹庵的和尚捉到京城,要砍下他們的禿腦袋。
當時,當家老和尚早已涅槃,在眾多的僧人中,有一個聰明的和尚,善解人意,似乎已摸清太祖的自大狂性格,便說:“亡師坐化之時,曾留下一偈。”
太祖問:“偈上怎說?”
和尚泰然自若,念道:
“御筆題詩不敢留,留時深恐鬼神愁;故將法水輕輕洗,尚有龍光射鬥牛。”
這是說,寺僧是在不得已中洗掉了聖蹟。這一記馬屁拍對了,所有的和尚都保全了首領。
這首詩,不知何時被老人抄入集中了。後人也將這兩首詩,載入了《龍興記》中。
老人搖頭晃腦,一面喝酒一面吟哦。半個時辰之後,他看見少年人已行功完畢,剛睜開雙目.正待站起的瞬間,突然一張嘴,一股酒箭閃電似射出,直衝少年後心。
少年人向前一俯,身後像長了眼睛一般,再向右一竄。
可是他仍慢了半分,酒箭掃中左臀,只打得他向前一栽,幾乎撞上了木門。老頭於冷冷地說道:“沒用的東西!記住:任何時間,你都有性命之憂。”
“哼!我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