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父親的一雙比他還大數倍的眼睛,彎起眼睛,咯咯的笑開了。霍狂刀身上的血腥味有濃重的藥味遮蓋,一時間霍瓊還感覺不到。
霍狂刀把霍瓊提起來,放到自己的肩膀上,拍了拍湊到他面前的烈馬強健的脖頸:“夥計,已經快到了。到了,我請你吃頓好的。”
烈馬自然聽不懂他的語言,打了一聲響鼻親暱的蹭了蹭他的身體。
這匹馬是霍狂刀從小養大的,對他的感情自然的好的很。正值壯年的它,雖然不是什麼名馬、千里馬,但腳力也的確不俗,頗通人性。
霍狂刀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馬,一隻手搭在刀上不去理會捏他發須為樂的霍瓊,看樣子是在思考什麼。霍零不是清醒的,看不到他現在的樣子——他現在還哪有莽漢的樣子,若不是一副兇惡的表情,還不被人家誤成哪家的書生。
若霍零是清醒的,又要胡亂的思考了。
從霍狂刀一路毫不掩飾的行蹤上看,追殺他的人大概已經能猜到他要去的地方了。這幾天後面受的壓力豁然減小,想必那些難啃的骨頭已經趕去前面做埋伏了。霍狂刀遙遙的望前面的官路,冷哼幾聲:但願他們趕的太累,到時候一刀一個結果了他們。
霍狂刀是戰鬥狂,但他絕對不是沒有腦子。
他冷靜的照顧兩人一馬,也不急趕路了。繞路總是需要時間的,他以繞路的時間,從官道上闖過去,看那群老匹夫佈置的東西還有什麼用!
第二天。
霍零醒來的時候,突然發現前面坐著一個她完全不認識的人。她愕然的眨眼,忍不住的想:難道霍狂刀已經被他們收拾了?還是這人要用他們兩個嬰兒做誘餌,引霍狂刀出來?
沒見過易容的霍零,已經徹底的混亂了。
甚至都沒看出,那人的身形和霍狂刀是一模一樣的。
“哈哈哈,好兒子,不認識爹爹了?”
感覺到她的躲避,那人勾一絲熟悉的笑,儘管已經很用心的改變聲調了,霍零還是從那聲調中聽出霍狂刀的味道。霍零隱諱的、仔細的觀察了一遍那張臉,能看出幾分人工的跡象。結合前後,霍零幾乎是瞬間得出了答案——世界上,竟真的存在一種易容之術!
霍零動了動嘴唇,幾乎想也沒想的咿呀咿呀了幾聲。
有時,裝嫩也是要付出代價的。霍零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已經可以簡單發出一些音節的事,驚愕之中,差點順霍狂刀的意叫出“爹爹”兩字。
當然,如若“捏捏”霍狂刀也能聽成是“爹爹”的話。
至於兒子兩字,霍零已經完全的忽視了。古代總有一種重男輕女的思想,反正在真正開始發育之前,也未必有人能看出她是個女孩。隨便,隨便,只要霍狂刀不一時發瘋,讓她變成不男不女的人妖,在未有反抗之力前順了他的意又何妨?
幾乎是瞬間吞下快脫口而出的“爹爹”兩字,霍零的一系列想法都在瞬間完成。她在霍狂刀的眼皮底下也不敢做什麼過分的舉動,咿呀咿呀了幾聲就打了個哈欠。
霍狂刀看著自家小子有趣的反應,一張嘴咧的老大,查點毀了他的易容。
將霍零取出藥盆,包好藥膏之後放在小小的襁褓裡。過了一會,霍瓊也被塞了進來,霍狂刀細心的給他們兩個添了一張厚厚的、小小的被褥,再放進了馬側新換過的藤箱子裡。那動作,居然讓霍零感覺到了他的溫柔和體貼!
眼看眼前的陽光完全被藤箱子的蓋子遮住,透過藤灑進一條一條的光線,霍零打了個哈欠,暗想到:看來,霍狂刀的易容雖然不怎麼樣,但是他的變臉的確是可以亂真了!
霍零是一月出生的,現在已經快滿一歲。日子也進入十月的光景,本就快入冬了,厚厚的落葉鋪墊在官道上,自有種寂寥感。本就是入冬的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