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零入鄉隨俗的對著小羊羔的骸骨一合雙手,冷淡的念道:“感謝你賜予我食物。”至於她到底唸的什麼,她也記不清楚了。不過……殺了人家的羊也能叫“賜予”?
在一片草原中,一個俊逸的少年一臉冷淡的說著沒有一點尊崇味道的話;在她前面,還有一個更加俊逸的少年,像個傻瓜一樣的發呆——兩個人,形成了副鮮明而怪異的圖案,在這大草原上。
牧群第二次經過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小魚兒突然奔向那高歌著“阿拉”的方向,霍零策馬跟在他的身後。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奔向那廣闊草原中星辰般渺小的帳篷,或者說,更像後世的蒙古包?
霍零不知道,知道也差不多忘光了。
在巨大的篝火前,藏族的女子們穿著鮮亮的袍子,腳蹬鑲著邊的小蠻靴;身上、辮子上,叮噹作響的飾物隨著她們的舞動散出青春的活力。小魚兒就那麼衝了進去,霍零卻下了馬,牽起馬緩步而行。
其中辮子最長,最甜美的女孩笑著走向小魚兒,和小魚兒交談了起來。
其他的女子有的偷偷的看著小魚兒,有的則把眼光偷偷的透向事不關己的霍零。大眼睛的女孩紅撲撲的臉在篝火下映襯的更有味道,似是嬌聲的笑道:“我的名字用漢語來說,是叫做桃花,因為,他們許多人都說我的臉……我的臉像桃花。”
藏族的男人們漸漸出來,小魚兒對霍零高呼“住一晚”,桃花眼睛亮亮的,看著霍零。桃花垂首對小魚兒和霍零發出住在她帳篷裡的邀請。小魚兒答應了,霍零卻在明亮的篝火旁坐下。小魚兒和桃花進了帳篷,拒絕了桃花的邀請的霍零則好好讓她搶來的馬吃了一頓,抱著生鏽的鐵槍、靠在馬邊淺淺的入了眠。
牧民是販馬的專家,也是放牧的專家。
早早的醒來的霍零,牽著馬參觀了他們的馬廄。豪爽而結實的牧民對她表示了足夠的善意,伸出粗糙的大手與她相握。幸運的是,這裡不只一個人會漢語,一個穿著藍色袍袖、系皮腰帶的牧民大方的對她介紹這裡。
他自我介紹說他的漢名叫“鐵頭”,別人都叫他“鐵”,自豪的為霍零介紹部落裡的每一匹馬。
憑藉著一身功夫,霍零的訓馬技術贏得了牧民們的認可,他們大聲的歡笑著,用最好的酒和最烈的馬招待霍零這個外來人。從一匹黑色的馬身上下來,霍零隨意的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也稍微勾起了嘴角。
鐵用力的拍了拍霍零,挑起了大拇指。
黑色的馬親暱的舔了舔霍零的手,打了個響鼻,對鐵威脅的呲了呲牙。鐵向霍零介紹到,這馬是他們前幾日剛圍起來的,還是匹小馬,但是性子很壞,讓許多人都吃了苦頭。腳力不錯,耐力卻一般,還有成長的餘地。
霍零拍了拍黑馬,翻身跳出了圍欄。鐵跟在她的身後,向她灌輸著相馬的知識。
太陽東昇,昨夜清冷的帳篷間已經熱鬧起來。不斷有漢人在吆喝什麼,藏人和漢人互相交談著、買賣著,好不熱鬧。
身後的鐵已經被霍零甩開了,斜背破鐵槍的霍零四處的轉悠,卻沒找到賣槍的地方。藏刀和匕首整齊的擺放,中原的匕首、藏族的寶石短刀,在陽光下反射著耀眼的光芒。
小魚兒從那邊的帳篷走來,遠遠的看見了,朝霍零揮了揮手。霍零也懶散的一抬手,繼續在市集中走來走去。
“喂,你有錢?”小魚兒走到霍零身邊,懷疑的看了看除了柄鏽鐵槍就身無長物的她。霍零的馬還在鐵那裡,所以除了鐵槍,她的腰間連個袋子都沒有。
果然,霍零誠實的搖了搖頭。
小魚兒從包袱裡拿出幾片金葉子,塞給霍零,笑嘻嘻的揮手跑開:“喂,你欠我一個人情啊,別忘記了。”
看他跑的方向,正是一匹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