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沐浴下溫柔的閃耀。其實除了嬌媚,她還自有一番女子的溫存。
只不過那溫存不是對著我的。再次抬眼瞧我的時候,琉璃的麵皮子兇得很。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又惡狠狠的扔了下去。
“離了他我便是在受千刀萬剮。我與君卿才是夫妻,我二人同患難共甘苦才有今日,你算個什麼東西。”
陸隨雲算個什麼東西?
陸隨雲根本就不是個東西。
若不是倚仗著月老,我都不知自己會被塞到輪迴的哪個夾縫裡去。
若無那些個因緣際會,或許我現在便是鱉是熊。
天道他老人家再不濟再糊塗。也不至於讓君卿去與一隻鱉就姻緣吧。
我沒法兒把琉璃的話給接下去,便悶頭採桑,做出老實本分的樣子來。
再抬頭,卻發現周遭的人都不見了蹤影,舉目遠眺,這偌大的田畻之上卻是一個人也沒有,連方才不遠處君卿他們耕作時的嘈雜聲也瞬間沉寂了下來。
略微思索了一陣子,我便知道我著了障了。
人煙稀少的地方大都是鬼市,現下雖然是青天白日,可還有幾隻零散的孤魂野鬼在外飄蕩著。
哪個小鬼竟這般膽大,打牆竟打到我面前來了。
我剛想召此處的土地出來,突然看見腳下冒出了個人頭,嚇得花容失色花枝亂顫。
“小仙拜見月老。”那人從土裡鑽了出來,整了整衣服,衝我恭恭敬敬的做了一個揖。
見他這般恭敬,雖則口中喊的是月老,可我也得做出些樣子來,連忙收了方才的畏畏縮縮。
我抬眼瞧著他,他身著一件灰色布袍,柔順的長髮用黑巾包住遮住了前額。
看來他成仙之時還未到弱冠之年。
他的面龐略顯稚氣可也有稜有角,五官輪廓都是未開化的模樣,讓人心覺他再長大些便該是個怎樣驚為天人的面容。
見我在打量他,他還衝我靦腆的笑了笑,微黑的膚色透出漂亮的棕紅。
好吧,我承認他還挺俊俏的,若是年紀再大些……其實我也無甚非分之想,畢竟再怎麼好看也不及玄元半分。
“小仙蘭笙,是白起村外方圓五里地的土地神。”
白起村?我腳下的這塊地並不叫白起村啊。
這裡是京地腹裡,不可能冠個村的名字。
“便是那夜的破道觀,你們棲居的地方。”蘭笙見我鎖著眉頭想,便知我已記不大清楚了,好意提醒道。
我恍然大悟,原是那兒啊,若不是他提起,我都快記不起來了,多久之前的事兒了。
那蘭笙撲閃著眼睛瞧著我,我忽的覺著自己這般哄他於心有愧。
“我不是月老。”
“不,你是。”小地仙一本正經的糾正我,還從袖中掏出了一截紅線,“您還為小仙牽過紅線。”
我更加莫名其妙了,我何時認識個什麼叫蘭笙的地仙,什麼紅笙黃笙我也沒遇見過。
我認識的土地大都長得歪瓜裂棗的,全無一副正經人樣,若是真的與他有過交集,我該記得清楚才對。
“那日我察覺到地頭上籠著很濃的仙氣,便要出來查探情況,”見我仍是一臉迷茫的模樣,蘭笙開始為我解釋事情的緣由,“未能探出地面來,便有一截紅線落到了我的手裡。”
原是如此,看來那日我不知覺中丟了一根紅線,恰好落入了他的手中。
想必這蘭笙是要我來繫上紅線的另一半兒的。這好辦,宮中美豔女子遍地是,隨便挑一個也該讓他滿意了。
“你想要什麼樣的女子?”
“不是的。”蘭笙看我已大懂他的意思,不自由的綻開了嘴角,“我握著這根紅線的時候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