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了起來,接電話的管家聽了兩句便是面色大變,“少爺,阿旺來電話說,有一大幫青年學生衝進了咱們的百貨公司,喊著抵制日貨,就要將咱們公司裡的那些日本貨抬出去當街燒了,有保鏢都攔著,他們還沒得逞,阿旺他們也已經報告了警察局和警備司令部,但是公司外面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了!”
紀桓面色一變,隨即鎮定下來,告訴管家道:“你告訴阿旺,不要傷了人,我馬上過去。”
他一面說著,一面大步便往門外走去,只帶了個貼身的保鏢,便上了車。
“慕桓,你要小心!”亦箏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點點頭,你回去吧,記著我剛才跟你說過的話。”跟了出來的白爺面色有些著急,對著車內的紀桓比劃道:“我再召集些人過來,不能讓他們燒了我們的東西!”
而紀桓搖了搖頭,“不用我會處理。”
說這,便吩咐司機開了車。
一路到了紀家的百貨公司門前,那裡已經聚集了如山的人群,有維持秩序的警察和他請來的保鏢,有群憤激昂的青年學生搖著花花綠綠的小旗,舉著“抵制日貨”的標語在不住抗議,還有許多圍觀的群眾,竟將這一條寬敞的馬路堵得嚴嚴實實。
那幫學生苦於警察攔阻進不得門,此刻卻見紀桓下了車正往這邊走,紀家慕桓是上海灘響噹噹的人物,他們自然都是認得他的,便一窩蜂的掉轉了矛頭。
“現在全民都在抵制日貨,為什麼紀先生的百貨公司裡還在大張旗鼓的出售日本的東西?”為首的一個男學生率先發難。
“日寇的鐵騎進犯,強佔了我們的東三省,千萬同胞潛入水深火熱,國人莫不以驅逐倭寇為最大心願,紀先生卻偏偏仍和倭奴打得火熱,靠日貨賺錢,請問你身為上海總商會的會長,責任何在?請問你身為一箇中國人,良心何在?”他身邊的女學生更是言詞犀利。
“打倒賣國賊!打倒奸商!”
不知是誰帶頭先喊了一聲,一時之間,“打倒奸商”的喊聲,不絕於耳。
店鋪的幾個保鏢見狀也圍到了紀桓身邊,一個個如臨大敵,而紀桓的面色反倒極為平靜。
他看了那幫學生良久,便對身邊的一個保鏢吩咐道:“把裡面的日貨通通搬出來,一件不留。”
那保鏢一愣,而離他最近的幾名學生也是聽到了,停止了聲討的聲音,漸漸的全都靜了下來。
“去。”他又淡淡道。
那保鏢只得撥開人群,小跑著去了,而紀桓跟在他後面一路來到公司的大門口。
“你們幾個都去搬。”他對著幾個職員開口道。
“少爺,咱們這裡有三分之二的東西可都是日本來的,你要都拿給他們,這可使不得,這損失可不是鬧著玩的!”阿旺是紀府的老夥計了,聞言立刻情急的攔道。
紀桓的表情依舊很淡漠,看不出喜怒,就連聲音亦是如此,你們是要我自己去搬?”
眾人無法,只得按著他說的話去做,幾十個人足足搬了近一個小時,才算搬完。
那幫學生和前來維護秩序的警察都弄不明白他葫蘆裡賣得到底是什麼藥,一時之間都沒有動作。
紀桓笑了笑,眼光巡過人群,“中國有句古話,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原想著,真正的愛國該是在戰場上拼殺、在生產線上富國強民、在文化領域用精神的力量振聾發聵,而不是在這些本可為我所用的器物上糾纏不清。”
“你是什麼意思?”學生群裡有人衝口問道。
他依舊微笑,搖了搖頭,慢慢走到那群學生當中,“並沒有什麼意思,大家有這樣的少年激越和愛國之情我很理解,如果你們一定要用焚燒日貨的行為來表達你們對國家的熱心我也願意成全,並且從今往後,只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