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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來。以後,一些奇怪的啟示人的光輝出現了。克呂班的面貌開始清楚起來,也就是說他變得醜惡了。

為了瞭解六百十九號海岸警衛的下落,在聖馬洛法院曾經進行了調查。法律方面的洞察力走錯了路,這是常有的事。它從這個假設出發,那就是那個海岸警衛也許是被蘇拉招募去了,上了去智利的“塔莫利帕號”船。這個巧妙的假定帶來了許多錯誤的推論。司法部門目光短淺,甚至沒有發覺朗泰納。可是,在調查的過程當中,預審法官發現了其它一些線索。難以弄清的事情更復雜了。克呂班走進了這個謎裡。“塔莫利帕號”的開航和“杜蘭德號”的遇難兩件事是巧合,也許它們之間有什麼關係。在迪南門的小酒館裡,克呂班以為沒有人認得他,其實別人早已認出他了。小酒館老闆說,克呂班在他那兒買了一瓶燒酒。是替誰買的?聖萬尚街的槍炮匠說,克呂班在他那兒買了一把左輪手槍。是對付誰的?約翰客店的老闆說,克呂班幾次離開都無法解釋。熱爾特雷—加布勒船長說,克呂班儘管事先受到警告,知道他將碰到霧,還是要出發。“杜蘭德號”的船員說,事實上,貨並沒有裝足,裝載也是草草了事,如果船長想斷送掉船,這樣隨便是很容易理解的。

① 萊頓瓶,是一種舊式的電容器,因最先在荷蘭的城市萊頓試用,故名。

那個格恩西島的乘客說,克呂班原來認為船是在阿努瓦礁失事。托爾特瓦的人說,在“杜蘭德號”遇難的前幾天,克呂班到過他們那兒,並且獨自散步,向阿努瓦礁附近的普蘭蒙走去。他提著一隻旅行袋,“他去時帶著,回來時卻沒有了。”掏鳥巢的孩子說,他們的故事看來可能跟克呂班的失蹤有關係,只要用走私者來代替鬼魂就行了。最後,在普蘭蒙的鬧鬼的房子本身也說話了,打定主意要弄清情況的人走進它裡面,找到了,找到什麼?正是克呂班的旅行袋。托爾特瓦的“十二人委員會”的委員拿到了這隻旅行袋,將它開啟。它裝著一些食物,一架望遠鏡,一隻精密記時計,幾件男人衣服,繡著克呂班的起首字母的內衣。這一切,在聖馬洛和格恩西島的閒談當中漸漸成了話題,最後竟把這件事說成幾乎是由於船上人員的失職造成的災難。一些模糊不清的情節給湊到一起,大家發現了以下的事實,例如對別人的勸告的奇怪的蔑視,甘願遇到大霧帶來的危險,一瓶燒酒,一個喝醉了的舵工,船長代替了舵工,至少是十分笨拙地掌舵。堅決留在遇難的船上的英雄氣概現在變成了騙局。此外,克呂班弄錯了礁石,有意造成事故的事實沒有疑問以後,那麼,就可以理解選擇阿努瓦礁的道理,從那兒很容易游到岸上,在鬧鬼的房子裡暫時停留,等待機會逃走。旅行袋這個備用物使得論證達到了完美無缺的程度。這件意外事件和另外一件意外事件,就是海岸警衛的那一件之間有什麼聯絡,沒有人能夠掌握。大家只是猜測有某種關聯,其他便一無所知了。人們隱約地感覺到,在這個六百十九號海岸警衛的人身旁發生了一場悲劇。克呂班也許沒有演這場悲劇,可是看得見他在後臺活動。

失職造成船隻遇難卻不能說明所有的問題。有一把沒有派過用場的左輪手槍。這把左輪手槍或許是另外一件案件裡的。

大眾的嗅覺是既靈敏又準確。將七拼八湊成的實情恢復成原來的真相,公眾的本能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從這些事實可以得出很可能是一件因為失職造成災難的結論,不過有些重要地方還不明確。

一切都前後一致,一切都內容相符,不過還缺乏根據。

誰也不會為了尋求樂趣而斷送掉一隻船。誰也不會沒有一點兒利益,而去冒大霧、礁石、泅水、逃跑、避難帶來的危險。克呂班能有什麼利益呢?

大家看到了他的行動,但是沒有看到他的動機。

因此,在許多人的頭腦裡產生了一個懷疑。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