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教訓他們……。”
於是沈氏和睡蓮、琪蓮三人其樂融融,莫氏和品蓮面面相覷,兩米的車廂里居然有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氛,甚為詭異。
回到聽濤閣,睡蓮累得趴倒在書房的黃花梨雕蓮塘荷花羅漢床上,古代馬車沒有減震裝備,一路上如同篩糠般顫抖,抖的睡蓮骨頭疼。
採菱和添飯則在整理各府夫人們給的見面禮等物,逐一登記造冊。
“咦?這個剔犀匣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我記得這個是姚府大小姐送的。”添飯納悶了。
“哦,那黑乎乎的東西是一種西洋點心,你們不用記在上頭,橫豎我幾天就吃完了,”睡蓮趴在羅漢床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可是小姐,除了點心,還有這個——。”添飯好奇的從剔犀匣子取出一個類似銀製酒杯的東西。
睡蓮接過一瞧,居然是前朝金銀器雕鑄大師朱碧山的一件銀槎杯!頓時一愣:她記得姚知芳送給她時,裡面並沒有此物。此後碰到這個剔犀雲紋匣子的只有許三叔一人!
睡蓮猛然記起在竹林見到許三叔時,他手裡提著一個酒罈,難道這個銀槎杯是他偷偷放進去的?
79為兒女顏五爺受氣,賀壽辰大房突回府
且說姚府婚宴;顏五爺因和姚二爺是同窗好友,就多喝了幾杯,五爺酒量有限;又不擅長酒桌上勸酒擋酒的水磨工夫,最後姚二爺這個新公爹沒有醉倒,顏五爺反而被姚二爺灌醉,兩個師爺將其扶上馬車,睡到次日下午方醒。
莫氏親自服侍顏五爺梳洗完畢,泡了一壺金壇雀舌給丈夫醒酒。
宿醉過後的人,舌頭像是被砂紙磨過似的,再好的茶水也品不出滋味來。
顏五爺的手碰到白玉蓋碗圓潤的杯身,突然想起莫氏給他備下的那個氣質高華的通房如花似玉的身體來;撫摸上去的手感,和這個白玉蓋碗何其相似……。
想到這裡,顏五爺的嗓子驀地一干,便復又端起白玉蓋碗,連抿了幾口。
莫氏和顏五爺話了幾句家常,試探的道出了自己掌家的難處,以及對姚二爺千金姚知芳的態度,說:“我們顏家和姚家也算是世代交好罷,又是互相知根知底的,姚知芳這個孩子我甚是喜歡,老爺您和姚二爺是同窗好友,不若——。”
鐺!
沒等莫氏把話說完,顏五爺將白玉蓋碗重重頓在茶案上,“簡直是異想天開!你整日都在胡想些什麼?!祥哥兒一個男子倒還能拖個一兩年,品蓮眼瞅著明年就十六了,你怎麼還儘想著些不靠譜的人選?!”
“妾身如何異想天開了?祥哥兒十八歲就中了進士,堂堂翰林院的庶吉士,如何配不上姚知芳?是家底薄了、還是家世不顯?”莫氏又氣又急,道:
“說道品蓮,襄陽侯那位嫡長子聽說就快要封世子了。襄陽侯夫人昨日在婚宴上見了妾身,和妾身聊了許久,嘆息不能結秦晉之好——若老太太能點頭睡蓮的親事,咱們品蓮明年嫁過去,不就是世子夫人?妾身為了這兩個孩子的婚事,急得都有白頭髮了!”
顏五爺豁然站起身來,負手在房裡暴躁的走動著,道:“你莫要再提那位襄陽侯夫人了,哼,一個鹽商的後代,說話言而無信——她那個嫡長子封世子的訊息都傳了三年,至今都沒有正式冊封,這其中必有問題!安順伯府那邊你趕緊斷了這個念頭——我好端端的嫡長女,豈能白白給那昏聵無能的世子糟蹋了?”
莫氏氣不過,也犟著脖子道:“睡蓮是老爺的嫡長女,難道品蓮就不是老爺這一房的嫡長女、祥哥兒就不是這一房的嫡長子了?!憑什麼我的兒女不能嫁娶好人家的孩子,非要從那五六品官以下的官員家裡挑人?!”
言下之意,就是怨顏五爺偏心,不照顧自己這一房。
顏五爺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