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風大浪應該不少,不應該出現這種反常的情況的。
要是有熟悉明代官服的人在這裡,就會辨認出,剛開始到來的,乃是五品的官員,隨後是四品,包括揚州知府大人在內。然後,是緋紅色的三品大員。在南直隸,要說高階的文官,除了南京城,最多的就是淮安府和揚州府了。
一個是漕運總督衙門所在,一個是鹽運使衙門所在。這兩個衙門,都是大明朝的錢袋子,大明朝相當部分的財政收入,都得依靠這兩個部門。因此,兩個衙門的管轄者,品級都是相當高的,很多文官都掛在京官的職銜。
“歡迎,歡迎。”
思思姑娘彬彬有禮的含笑說道。
沈凌菲有孕在身,又要故意拿捏架子,自然不會到門口來迎接客人。於是,思思姑娘站在門口,代替沈凌菲歡迎揚州各位有頭有面人物的到來。她跟著沈凌菲走南闖北,見過不少的大場面,這等小事,自然是不在話下。
盧含忠本來是說只有幾位大商家到來的,事實上到來的,包括了整個揚州府的高層,足足有上百人。只要是感覺自己稍微有點身份的,對眼前的局勢又非常擔憂的,部迫切的想要親耳從沈凌菲的嘴裡得到一些有用的資訊。
張準在淮安府大動干戈,草營人命,虎賁軍海軍艦隊又切斷了長江的航線,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一旦張準南下揚州府,大開殺戒,他們這些人,恐怕一個都保不住。想要活命,唯有自救。怎麼自救?當然是走後宮路線了。
沈凌菲不是張準的小妾嗎?她代表的就是張準。張準需要的是什麼?無非就是揚州的錢財罷了。之前,他們的確是怠慢了沈凌菲,怠慢了張準,現在,要積極的補救。用什麼辦法補救?當然是用大量的金銀財寶了。只要能破財消災,那也是值得的。
張準氣勢洶洶的下揚州,借道伐虢,在淮安府大鬧天宮,最終的目的,也不過是為了錢財罷了。有人估計,在淮安府,張準這麼一鬧,起碼搜刮了兩三百萬兩的銀子。淮安府是漕運總督、河道總督衙門所在,當地的有錢人可是不少啊!
但是,相對於揚州府來說,淮安府就有點拿不出手了。揚州府的富庶,那是天下皆知的。特別是揚州的鹽商,簡直是富可敵國。對於這一塊大肥肉,張準會放過就怪了。有人粗略的計算過,要是張準在揚州府拼命的刮地皮的話,颳走五百萬兩甚至是更多的白銀,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揚州府的商家資產,要比朝廷一年的財政收入多得多,這是早有定論的。朝廷其實也屢屢想從揚州開闢新的財源,只可惜都是事與願違。現在,張準來了,帶著血淋淋的屠刀來了,揚州的商家,要是不識趣的話,那就要連人帶錢財都沒有了。要是識趣的話,或許還能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甚至是保住一點點的錢財。
到了這個時候,識時務者為俊傑啊。強硬和虎責軍作對,那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的。與其人死了,錢沒了,還不如自己的投靠虎責軍,爭取好一點的出足各。有這樣想法的人很多。比如說,揚州鹽運使覃良德就有這樣的想法。
鹽運使的全稱,乃是“都轉鹽運使司鹽運使“,這是一個權力非常大的部門,掌握的錢袋子更是令人眼饞。無論是在古代,還是在明代,鹽政的稅收,都是國家收入的重要來源,要說在揚州,真正的大官,不是揚州知府,不是揚州總兵,不是揚州漕運衙門,而是揚州鹽運使。因為,這位大爺,手裡掌握著大明帝國相當分量的錢袋子,大明帝國所有的鹽引,都是出自他的筆下。
當年,魏閹聲勢最囂張的時候,兩淮鹽政,就牢牢的把握在閹黨骨幹崔呈秀的手裡。
後來魏閹倒臺,崔呈秀被殺,為了搶奪揚州鹽運使的職位,幾方勢力鬧得是不可開交。最終,原來是戶部郎中的覃良德,成功的脫穎而出,搶到了這個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