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飲而盡,上官凜命旁邊伺酒的小太監退了出去,將殿門掩上,只留馮廣等侍衛守在殿的四周。將這章華宮圍成一個嚴嚴實實地蒸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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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廣今日的心理已經承受了太多的煎熬,聽得上官凜最末說一句“大幹一場”,渾身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他雖然忠於上官凜,可怎麼都無法接受上官凜這樣可怕的性取向,而且愈演愈烈,直接把這樣淫亂的畫面從宮外引申至宮內了。
在章華宮服侍的一個小太監,被上官凜驅趕出來之後,則一路小跑地奔向江妃娘娘的寢宮,那江妃娘娘早已經買通了章華宮裡的小太監,每日有什麼異動都要向自己稟報。
那小太監為了重賞,自然要把上官凜深夜召見明月松和董清秋的事如實上報,“回娘娘話。丞相明月松和京兆尹董清秋大人進了章華宮,兩人已經將日常用地衣物搬來,皇上已經命人給兩位大人騰出了偏殿中的兩間暖閣。兩位大人今晚起便留宿宮內。”
江妃娘娘正一個人用著晚膳,本來心情就懨懨的。驀地聽到董清秋的名字,心底一顫,所有的愛恨糾葛統統湧了出來,可是再往下一聽,整個人都呆若木雞,還卡在喉嚨地飯食差點就全部翻江倒海倒出來。“什麼?留宿宮中?還打算在這裡常住?!”她倒抽了一口涼氣,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小太監沒想到江妃娘娘的反應會這麼大,心想這一次自己該被打賞五兩銀子吧?於是更加賣力地說道,“正是。皇上還備下了一桌酒菜,奴才還聽見皇上說,章華宮裡頭許久沒有今日這樣熱鬧了。皇上還說,今天晚上要讓兩位愛卿通宵陪他,辛苦兩位愛卿了。”
那小太監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只得挖空心思將三個人地對話悉數都爆料出來。這兩句話聽在江妃的耳朵裡,怎麼都像是另有含義,就跟有無數只鋼針穿耳而過一般,疼得她恨不能倒地打滾。江妃咬牙切齒,自己怎麼就攤上這樣一個皇帝了?“還有呢?他們後面說什麼了?做什麼了?”說到這個“做”字,江妃故意重重地吐落出來,帶了不知多少憤恨。
小太監委屈道:“後來皇上就將奴才們遣了出來,最末只對兩位大人說了一句,‘飲過這杯酒,你我三人便大幹一場罷!’,奴才便過來向娘娘稟報了。”
“荒謬!太荒唐了!”江妃大聲地嚷嚷道,整個人都已經變成了茄子色,再也按捺不住,倏地就站了起來,“來人,更衣!本宮要去章華宮!”
她這突如其來的暴喝把宮裡的人都嚇了一跳,“可是,章華宮如無皇上的召見是……”旁邊一個小宮女不明白江妃娘娘怎麼那麼生氣,卻還是好心地弱弱提醒著有些頭腦發昏的江妃。
“本宮才顧不了那麼多了!”江妃早已經氣得七竅生煙,“我倒是要去看看三個男人在宮裡頭想要怎麼樣?那兩個臭男人想要把這皇宮攪得天翻地覆嗎?”
江妃早已經認定了皇上和董清秋之間糾纏不清,卻原來明月松也是其中的一個。真是荒唐之極,她只覺得臉皮發燒,血管爆裂,心臟都要被氣得跳出來了,她對告密的小太監說道,“你,現在去飛廉宮,將你剛才所見所聞的事再向太妃娘娘稟報一遍,聽見沒有?!”
“是,是。奴才遵旨。”小太監滿心以為江妃娘娘要打賞自己,沒想到江妃娘娘性子大變,連飯也不吃,就往章華宮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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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華宮內,緊閉的殿內,每說一句話,迴音都加在原音裡,顯得厚重而清冷,上官凜把一張空白地摺子交給董清秋,“董卿,就由你寫一份稱讚文昌侯的摺子,譬如說,你接任京兆尹之後,已然查出原京兆尹陳大人貪贓枉法諸多贓證,文昌侯能夠果決地將原京兆尹下獄查處,乃國之棟樑云云,總之該怎麼稱讚,該怎麼頌揚,董卿隨意寫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