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不動神色,眼底清光點點灑向不動聲色的君離央。
君臨風聰明的腦袋瓜豈會轉不明白?
挨近君離央,他嬉皮笑臉:“你說七弟這個主意好不好,三哥?”
一杯見了底,他神態自若的給自己斟滿了酒:“頭甲。”
☆、韓修不才,願意一試
他三哥這分明就是在為難人,君臨風的心裡跟明鏡似的。他不明白,這個戴著面具的男人究竟是哪裡惹了他的三哥,以致他三哥卯足了勁要將他往死裡逼。
蒼白的骨節在袖內微顫,眼底卻是不卑不亢不屑的傲氣。
“韓修不才,願意一試。”語罷,也不行退禮,瀟灑的揚袍而去。
從杯中抬起冷冽的雙眸,目送著那個脊背挺直的雪色影子,眼底深處泛起絲絲漣漪……
--咣--
賽考官一敲銅鑼,清清嗓子高聲喊道:“時間到--”
場內,上百名前來賽詩的才子們紛紛放下手中狼毫,待前來收桌上詩稿的小廝將他們剛剛所做的詩收走呈上,他們皆緊張而期待的看著前方臺上那十個閱覽的大人,盯著他們時喜時嘆的表情,忐忑緊張。
賽詩共分為三場,第一場為初選,從前來賽詩的上百名選出五十名佼佼者晉級下一輪比賽。初選是考官出題目,然後才子們根據題目來作詩,限時一炷香,然後呈上由朝廷挑選的有名望有才學的大人來當評審人。第二輪稱複選,將這五十名分為五組,每組十人,然後派一代表出來抽籤,按照簽所示的要求來作詩,然後從每組選出做詩做的最好的人晉級。第三輪定乾坤,也就是決賽,從脫穎而出的五人中再評出詩鬼詩仙詩聖。
--咣--
又是一陣敲鑼聲,昭示著第一輪比賽結果已經出來。
“慢著!”一陣低沉的聲音憑空響起,在鑼聲後即刻安靜下來的賽場上顯得格外的響亮。
賽考官不悅的看向正向著賽場走來的年輕人,喝斥:“賽詩場地乃神聖之所,豈容爾等放肆!來人吶,將他轟出去……”
“大人息怒,小人並無放肆之意,只是應邀來比試的,得罪之處還望大人見諒。”說著,對上方的考官拱手行了賠罪禮。
賽考官冷哼:“時辰已過,你明年再來吧!”
“只要十位大人尚且沒公佈比試結果,這時辰就不算過,小人也就還有機會。”
韓修的不卑不亢,緩淡不躁讓賽考官另眼相看,眉間掠過一抹讚賞。
“可是,按照規矩,過了時辰,你可是不可再動筆的,本官想問問,那你拿什麼來作詩?”
“無須動筆,小人現在吟詩一首,大人聽聽即可。”
賽考官來了興趣:“你要即興作詩?可你要知道,要是再讓你做剛剛的題目,對這些才子們來說,可是不公平的……”
“大人可以隨意命題。”
老先生思索片刻,蒼老的眉一挑,“先前才子們是以菊為題來作詩,不如這般,你亦做首詠菊詩,除此之外,你還得將梅蘭竹依次作詩一首,如何?”
韓修點了點頭,“不如就按梅蘭竹菊順序來吧。”心裡苦笑,昔年特工時,被訓練的都和曹植一樣七步作詩,沒想到今日還要重溫,不過天朝既不屬於曾經的時空,如今先借用幾位先賢的吧。
☆、公子,還有呢
眼底是明月銀輝,心底掠過那些經年漣漪,衣袂隨風,韓修閒庭信步,啟唇沉吟,“詠梅: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唯有香如故。”
“好!”
不知賽場誰大呼一聲,將那片刻寂靜打亂!老先生眸中閃過亮光,咀嚼著那詩句,不停的點頭,忘了催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