燉一盅補血的湯過來,讓人喝的發膩。”
“是曾祖母吩咐的,你不愛喝,就去和曾祖母說去。”趙鎮笑著說了這麼一句就拉住胭脂的手搖了搖:“我曉得,你是覺得都是人命,為了這麼件事投水,有些不值當。”
胭脂瞧趙鎮一眼,突地咦了一聲:“人都不是說,一將功成萬骨枯,你竟曉得我心裡在想什麼?”
趙鎮突然笑了:“我很小的時候,爹爹和我說,上了戰場,刀槍不長眼睛,誰分的清你是小兵還是將軍,到了那時,並不是小兵的命就特別賤,將軍的命就特別尊貴。到了那時,都是一樣的。況且天下尊貴之人,莫過於皇家,可本朝太祖妻兒,卻……”
趙鎮口一溜就說出來,接著趙鎮笑笑,沒往下說。
胭脂雖知之不詳,可也曉得本朝天下是怎麼得來的。太祖得了天下,下詔追封妻兒。那些名頭一個比一個更唬人,可誰不曉得當初他們是怎麼沒的?
胭脂淺淺一笑,拍拍丈夫的手,表示自己曉得了。趙鎮已經對胭脂道:“我已經讓管家給那人的老母送了些東西過去,日後也按了賬,照管一二。若真是因我家而起,也算了了這個因果。”
胭脂看著趙鎮久久不語,趙鎮有些奇怪地瞧著她:“你怎麼了?”
“我沒想到,你竟會有這樣慈悲心。”胭脂的話讓趙鎮不免有些得意:“你當我是那樣視人命如草芥的貴公子?為了自己一點小小的不歡喜,就必要把人打死甚至誣陷閤家滅了才算出了這口氣?”
胭脂噗嗤一聲笑出來,趙鎮把胭脂的手握緊:“胭脂,你和我日子過久了,就會明白,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說話就說話,拉拉扯扯做什麼?”胭脂把趙鎮的手拍開,趙鎮不肯放:“胭脂,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這人好像和原來有些不一樣了,胭脂覺得自己的心開始跳的不按自己的想法去做,感覺臉也有些紅了。不,不,不能這樣。胭脂深吸一口氣,決定對趙鎮還是像原來一樣,而且也照原來的約定做事。
嫁了趙鎮這才幾個月啊,就遇到這麼多的事,哪有以後自己過自己的日子清閒自在?可趙鎮的眼又開始熱了,胭脂低下頭,時光時光快些過去吧,這樣的話,就不想那麼多了。
“大郎讓管家對那宋二的老母照顧一二?”趙匡義聽符夫人說了此事,鼻子裡面不由哼出一聲:“大郎果真還是那樣心慈手軟。”
“不過是點小事,照顧也就罷了,我只擔心,不曉得宋二的老母,有沒有知道一些事情。”要按符夫人的意思,就該一把火把宋二母子燒了才對。不過這樣一來,動靜太大,也只能先把宋二推進水裡,至於他那老母,沒有兒子奉養,過不上三月五月,也就餓死了。此事,除了自己心腹,就再沒一個人知曉。
“罷了,那老婆子,也活不了幾年,況且大郎雖有一顆慈悲心,是絕不會去見那老婆子的。”趙匡義思慮一會兒,覺得這事無關緊要,對符夫人繼續道:“下月去進香的事,可一定要好好地做。”
符夫人應是,那點好藥已經尋來,絕不是砒霜之流,甚至替死的鬼也已找好。除掉胭脂這個變數,趙鎮傷心一段時間之後,再給他尋一個溫柔女子,到時依了趙鎮平日性情,只會依舊照了趙匡義的計劃去走。
符夫人和趙匡義夫妻相對微笑,卻不知彼此之間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二嬸婆要我陪她一起去進香?”胭脂聽到符夫人的話,有些遲疑地問杜老太君,杜老太君已經笑著道:“原本每年都是我去進香的,不過這兩年因為我已經老了,精力不濟,也就沒去進香,都是你二嬸婆帶了人去,並不是只有你一個。還有二娘子她們呢。”
平日愛說笑的趙二娘子今日卻只抿著唇,什麼都不說。趙三娘子扳著她的肩膀,在她耳邊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