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床墊……”
“床?什麼床?”他推開門,跨進了小小的斗室,一陣濃郁的花香立刻圍繞上來,一捧嬌豔的鮮花插在水瓶裡,就在門邊充當置物櫃的小木箱上怒放。
被花香矇蔽得僅剩的一絲理智,累積多時的所有情緒洶湧潰堤,耿於介再也無法理性思考。
手上的東西──包括老闆熱心贊助的加油黑輪──往旁邊一擱,下一秒鐘,他抓住了塗茹的手臂,一使力,她已經在他懷中。
熟悉的男人氣息讓塗茹開始頭昏,從來沒看過自己溫文的丈夫這個模樣。很陌生,讓人害怕;但害怕之間,卻讓人有種莫名的感覺,導致心跳一直狂飆。
“花是誰送的?你認識了新的男人?”他的嗓音壓著低沉的危險,靠得好近好近,塗茹可以清楚看見他眼中的怒火。
她的頭更昏了,全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連舌頭都不靈光了。“不是那樣的,你!!”
“誤會了”三個字都還沒講完,已經沒了聲音,被密密封住。氣氛非常曖昧,四不只剩微微可聞的粗重呼吸。
好不容易結束了長長的熱吻,她暈得幾乎要站不住。剛被肆虐過的唇熱辣辣的,事實上,整個人都辣辣的,發著恐怖的高熱。本來清秀素淨的臉蛋盪漾著淺淺紅暈,嬌柔中帶著些許慌張,別有一股動人的豔。
耿於介的額抵著她的,沙啞嗓音再度低低追問:“是誰?送你花的是誰?前幾天那個男人嗎?你還跟他去吃飯?J
“你怎麼知道……”這種時候反問是非常不智的行為,塗茹立刻改口,乖乖作答:“那是、是文儀的前男友。”
“曹文儀的前男友不是已經出車禍過世了?”耿於介蹙起濃眉,不解。“還是說,曹文儀有不止一個前男友?這怎麼可能!”
被他語氣中的不敢置信給逗笑,塗茹咬住了紅潤的唇,忍住笑意。“就是那個前男友。他們確實一起出遊時出過車禍,之後分手,兩人不歡而散,文儀就……大概是討厭人家多問吧,乾脆就說……就說……”
就詛咒人家死?耿於介本來就不甚欣賞曹文儀,此刻印象更是大大扣分,但還是修養很好地沒有口出惡言,他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塗茹身上。“那,他為什麼要送你花?是不是在追你?”
說著,雙手又微微使力,把已經貼在他胸口的她摟得更緊。
“沒有!”塗茹瞪大眼,慎重撇清:“他只是……那次跟文儀吵架……然後……文儀回來找東西……”
她斷續解釋了當日的狀況,以及那張完全報廢的床墊。曹文儀的前男友覺得過意不去,數度表示要付錢賠她,但塗茹堅持不用,最後,拗不過她,只好送了一束花聊表歉意。
耿於介聽了,還是不滿意。“床墊是曹文儀弄壞的,應該是她賠給房東,為什麼是前男友出面?她人呢?”
說到這裡,塗茹便嘆了一口氣。“事情發生到今天,文儀一直不見人影,我也聯絡不上她。就算打電話找到入口,也不肯跟我談,只說需要一點時間好好想一想。
又來了!一走了之這種手法是會傳染的嗎?她們上的高中,是不有開堂授課,教她們遇到事情都要這樣解決?耿於介又是無名火起。
“那好,既然這樣,你也沒有床睡了,跟我回家。”
人都已經被擁在懷裡,剛剛還分享了一個火辣辣的吻,塗茹臉蛋上紅暈還沒褪去,卻還是緩緩地搖了搖頭。“我早就已經自己買了新床呀。舊床墊房東本來就要收回去。剛是房東跟兒子一起來搬走壞掉的床墊,結果房東兒子的手機掉了,請我幫忙找……我以為是他們折回來。”
“房東是男的?還帶兒子過來?”耿於介不同意到極點,濃眉緊皺。“太危險了。不要再住這裡,回家吧。”
“房東是四十歲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