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死在他刀下。他殺任笑玉、雷唇、東天青帝的時候,何等輕鬆自如。但一旦對上萬人敵,他就顯得吃力了。直至如今,萬人敵還沒有現身,但沈虎禪已接二連三的掛了彩。”
“你的意思……”
“如果目前的形勢沒有太重大和突然的變更的話,以將軍府的實力,要對付萬人敵,只有三條路。”
“第一?”
“只能智取,不能力敵。”
“第二∶”
“出奇不意,攻其無備。”
“第三……”
“暫時言和,不惜結盟,把戰局拖延得一個月是一個月,一天是一天,一個時辰便是一個時辰。”
“……萬人敵有這麼厲害?”
“萬人敵最厲害的是讓你根本不知道誰是萬人敵。”王龍溪冷峻地道,“連你和他作對了二十年,都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一個不破人瞭解的人才是最難應付的敵人。”將軍會意,“任何人都有他的弱點,但你不瞭解他,便無從知道他的弱點。”
“就算你以為已瞭解他,說不定那只是他故意顯露出來的弱點。”
“一旦你去攻擊這個弱點,這弱點馬上變成他的長處,所謂服從,有時侯就等於埋伏。
”
“不過,萬人敵也有一個罩門。”
“你是說:我們派去的臥底?”
“杜威、狄麗君和侯小周。”
“只是,我們也有一個罩門。”
“你是指:我們不知道杜威、侯小周和狄麗君,究竟是我們派去的臥底,還是萬人敵派來的臥底?”
“一個敵人如果要真的害你,總會讓你毫無防備才動手,”將軍憂慮的道,“所以,不到最後關頭,決不容易知道誰才是敵人?誰才是朋友。”
“就像你的敵人。”
“燕趙?”
“燕趙。”
將軍笑了。
“誰都不敢肯定:燕趙到底跟你是敵是友;”王龍溪道,“如果是你的敵人,您已背腹受敵,有他這麼一個敵人,誰都寢食難安、不易應付。”
“假如是友呢?”
“如果他是你的朋友,”王龍溪斷然道,“不論‘五澤盟’、‘南天王’還是‘萬人敵’,只要他們不聯手一起,誰都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撂倒將軍府。”
“也許……”將軍頓了一頓,道,“連我也不知道他是我的敵人還是朋友。”
“說實在的,”王龍溪居然笑了,他的笑意居然狡猾如狐狸。一頭老狐狸。一頭讓人被人吞了食了連骨頭都不吐後還感謝他大恩大德的老狐狸。“連我也不大看得出來。”
“也許,”將軍的笑意裡也蘊含了慧黠和狡獪,“就像你一樣:人人都以為你是個莽撞的人。其實你在外面,常常替我說了不便由我說的話,而且人人都不會防範一個莽撞的人,因而,你可以更加留心的觀察、更加正確的下判斷、更加審慎的衛護將軍府的安全。”
“我只維護你的安全。一切能威脅到你安全的事,就是威脅我的生存;”王龍溪這才似略有一絲微的激動,“因為,我知道,沒有你,就沒有我。”
“或許,”將軍微喟:“沒有你,我也不能活到現在。”
“不,沒有你,就沒有我;”王龍溪截然道,“但沒有我,卻一樣有你。”
他頓了頓,才一字一句的說:“因為你是梟雄我不是。”
“只是,”將軍深邃的雙目望入他的眼裡,“這太委曲你了。”
“在這天地間,每個人都會有他的位份,和他的義務職責,以及他所扮演的角色;”王龍溪平靜地道,“只有蠢人,才什麼人都想當,什麼事都想摻一把,自己能力所未及的事,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