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不會留有什麼餘地,一方面調撥差役暫時看守住郡王府,責令他們立即修改王府的規格,減少王府的護衛,另一方面則是給柳乘風去信一封,說明了這裡的情況,雖說他是巡撫,還犯不著巴結一個千戶,可是現在收拾靖江王,少不得也要柳乘風幫襯一下,衝鋒陷陣的事當然不是陳鐮該做的,他是巡撫嘛,所以先向柳乘風示示好,到時候說不準還可以差遣一下。
巡撫衙門的書信飛快地送去廉州府,廉州府這邊,訊息其實也已經到了,靖江王倒黴了,不但從親王降為了郡王,而且連世子都給拿去了京師,這幾十年來,朝廷這般對待一個親王,還真是少見得很。
與此同時,柳乘風的威望在廉州也到達了頂點,雖說朝廷收拾靖江王時用的是其他的藉口,可是誰不知道這件事是萬戶侯而起?萬戶侯殺進靖江王府的田莊,拿了王爺的族人,不但沒有事兒,居然還能讓靖江王落到這個地步,這廉州府上下的官員哪個不要刮目相看?
幾乎所有人都達成了一個共識,萬戶侯這個人絕不能招惹,只能順著他,絕不能觸動他的逆鱗,以至於知府王箏人等每日清早都要到柳乘風的行轅那邊問個安,禮數週全,一點兒也不敢怠慢。
陳鐮陳巡撫的書信傳到柳乘風這邊的時候,柳乘風只是拆閱看了看,隨即就去見客了,這個客人很特別,他自報家門之後,柳乘風聽到門子的稟報,眼中不由閃露出一點兒疑惑。
這個人來廉州做什麼?
柳乘風想不通,雖然不知對方的來意,可是這個人總還是要見一見的,畢竟人家的族兄就是當朝內閣大學士,是權傾天下的閣老之一,深受宮中信任,別看平時話兒不多,在朝廷中的份量卻是很足。
而且在京城的時候,柳乘風就曾聽說過這個人的名聲,據說此人學問極好,只是不能入仕,一直在李東陽的府邸裡讀書,李東陽經常與他討論政事,深得李東陽的信任。
可是就這麼一個人,居然跑到了這山疙瘩裡,而且據門子說,這人是騎馬來的,只帶了一個書童,兩個家人,到的時候大汗淋漓,渾身溼漉漉的,顯然是趕了不少的路。
柳乘風心裡更覺得驚奇,這傢伙有個做閣老的兄弟,好端端的跑到這兒來做什麼!莫非是要傳遞什麼書信?不對,若是傳遞書信,李東陽府裡這麼多下人,隨便打發一個也就是了,又何必請自己的兄弟動身?
柳乘風帶著滿腹的疑惑,在花廳裡見了李東棟。
李東棟年紀雖然三十有六,可是體魄還算強健,這時候他早已從風塵僕僕中恢復過來,坐在這花廳裡吃著下人送來的茶,見了柳乘風來,也沒有起身行禮,只是含笑看著柳乘風。…;
李東棟打定了主意之後,便立即收拾了東西,帶著幾個家僕風塵僕僕地趕來了,足足花了半個月的功夫才抵達廉州,李東棟這一次雖然懷著滿腔的抱負而來,可是對柳乘風也只是耳聞,這個人到底值得不值得自己為他鞍前馬後卻還要看看再說,若是盛名不符,就權當他出京遊歷了一趟,可要當真如家兄所說是個厲害的角色,倒是值得他託付。
所以這個時候,李東棟沒有表現出恭謹,反而帶著幾許倨傲之意,表面上是漫不經心地喝茶,可是眼角的餘光卻還是免不了朝柳乘風打量一二。
柳乘風倒是沒什麼避諱,眼睛**裸地觀察著李東棟,隨即笑了起來,大剌剌地坐在主座,雙腿一擺,大刀闊斧地坐著,很是氣宇軒昂,他微微一笑道:“先生是從京師趕來的,據說還是李閣老的族弟?本侯對李閣老聞名已久,也有過幾面之緣,不過終究沒有什麼深交,怎麼,莫非是李閣老差遣先生前來,有什麼話要吩咐嗎?”
這句話完全是用一種高高在上的口吻說出來的,柳乘風的脾氣就是這樣,別人對他客氣一分,他會回敬三分的客氣,可要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