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演習場,萬千將士正注視著你,你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
不過,熟悉的聲音此時說的,已經不是熟悉的人類語言。
納達誠惶誠恐地用力蹬地,應道:「末將知罪。」
亞特拉克又道:「納達偏將,這次西征,一路以來,你身先士卒,斬敵無數,立下赫赫戰功,帝國一直都在關注著你,但你知不知為何一直卻輪不到你升遷?」
那叫納達的獸人偏將眼睛一紅,嘴唇動了動,彷佛要將牢騷一次吼出來,但他最後還是理智地回答:「末將愚昧。」
亞特拉克淡淡道:「就是因為你多次被投訴目無長官,在營地裡又屢次虐待士兵和俘虜,我本持保留意見,誰料今日竟親眼目睹了……本該將你交往軍法處處置,但念你為帝國多次立下了汗馬功勞,就小懲大戒罷了……這五十軍棍,你服不服氣?」
納達忙單膝跪倒,惶恐道:「末將甘願受罰。」
亞特拉克的聲音重新轉柔,「最近一期的升遷名單裡,我已為你提名,不日委令狀將下,你將調配往第七前鋒營當主將,不要令我失望了。」
「納達謝統帥大人栽培!」
很快,納達已被拖到一邊,「啪,啪」的軍棍聲傳進了馬車裡,不過想必他也被揍得身心愉快吧!
阿倫心中一動,亞特拉克便宜老師真是高明,狠狠地揍完別人,別人還會感激流涕,想必日後將對他忠心耿耿,同時他還討好了躲在馬車裡受到侮辱的光海庭。
亞特拉克馳馬來到馬車旁,換回了人類語,溫言道:「光參將,你可受驚嚇?」
怒浪和阿倫此時完全停止了動作,盡力讓自己融為馬車的一部分,只剩下手指仍頂在光海庭的喉嚨和心臟位置。
光海庭也深知這是生死存亡之際,祖賓大人他們假如被發現,第一個遭殃的肯定是自己,他一邊咳嗽著,一邊稟告道:「謝過統帥大人的關心,納達將軍是性情中人,我已習慣他的脾氣了。」
亞特拉克說:「光參將可是患了傷風?鄙人曾在山野居住過一段時間,對治療傷風頗有研究,可需鄙人上車為參將診斷?」
阿倫和怒浪的心幾乎跳到嗓子眼上了,讓你老人家上車,那我們還有活路嗎?
光海庭感覺那兩根手指已頂得他有點發疼,慌忙道:「謝過統帥大人的關愛,但這僅僅是小問題,我自幼體弱,這類小病,往往休養兩天,自然便沒事了。」
亞特拉克「嗯」了一聲,若有所思地望了車輪兩眼,眼中的厲芒一閃而逝,淡淡地說:「既然如此,光參將不必太地操勞了,這場演習你不必主持,回家休息便是。」
阿倫和怒浪差點要代替光海庭謝過亞特拉克的深明大義,光海庭得體的道謝後,馬車立即從原路轉回。
眼看連護送光海庭的獸人衛隊也留在了西營地協助演習,兩人不由得輕輕鬆了口氣。
怒浪恢復了威嚴,下令道:「告訴那兩個車伕,改道富華大道,你要巡查塞木大宅。」
在兩個獸人車伕面前,光海庭總算保留有這麼一點點參將的威嚴,這輛銘有將領標記的馬車,暢通無阻的往富華大道駛去。
怒浪翹起二郎腿,透過窗縫,打量著沿途的獸人,笑道:「我們找到了一個可以溝通無礙的獸人將領,並挾持了他,誰料到差點就陪他一同被獸人挾持了。哈哈,光海庭,你在獸人世界裡的地位僅略高於菱角獸啊!」
光海庭笑笑,臉上也不見陰霾,只是說:「其實我已大概猜到兩位想幹什麼,但我很想知道事後,我到底還有沒有生存的機會?」
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惹急了這隻看似溫文爾雅的披著羊皮的狼,他隨時就魚死網破,所以阿倫給了他一個充滿想象空間的希望式答案,「根據你的表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