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了起來。
「你、你要殺我?」
「當然。」
老鼠的靴子踏過未乾的血痕而來。
「我、我已經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們了,我都講了,你不能反悔。」
「我們跟你們之間,沒有約定,也沒有協議。」
「別殺我,我不想死!」
「老鼠,夠了啦。」
紫苑擋在男人跟老鼠之間。
「沒必要嚇唬這個人,已經夠了。我們要送他到關卡附近才行……力河叔叔。」
「好,我知道,我會的。我去把車開來。」
「他可是敵人啊。」
老鼠手中,已經脫鞘的小刀轉了一圈。
「你要我眼睜睜放他活著離開?」
「現在沒有必要殺他。」
哼。上半身還隱藏在黑暗中的老鼠,微微地笑了起來。
「對你而言,在什麼情況下才有必要殺人啊?你以為這傢伙回到NO。6,會對我們的事情保密嗎?」
「對。」
抬頭,望向黑暗,視線對上黑暗中的灰色眼眸。我可以不被暗夜的黑、不被光明的耀眼迷惑,只捕捉到你的眼眸。你發覺這件事了嗎?
「這個人什麼都不會說,因為一說,就會要了他自己的命。中央管理局的高官,沒有任何名目、沒有取得正當的許可,就出入市府禁止進出的西區。這件事要是曝光了,會有什麼後果,這個人非常清楚。所以他不可能說出我們的事情,這一點你應該也很清楚才對啊!」
「關我屁事。」
老鼠無聲無息地站了出來。
「沒有任何保證這傢伙不會說漏嘴,說西區有一群傢伙在打聽監獄的事情。」
「這個人會守口如瓶。」
「紫苑。」
老鼠的聲音微微低沉。
「我再問一次,你真的要讓這個人活著回去?」
「對。」
老鼠伸手。剎那間,紫苑已經在老鼠懷裡。看起來使不上力的纖細手臂,卻只要一隻就讓紫苑完全動不了。紫苑的脖子上有種冰涼的觸感,是小刀的刀刃。
「我已經受夠你那種愚蠢的正義感、偽君子的面貌了。真的很討厭。我一直很想跟你說,如果你不拿掉你那種天真的正義感,還有你的好人面具,你可是無法存活下去。紫苑,你自己要死,是你的自由,但是別拖我們下水。你不需要有『是否有必要』這種無聊的想法,敵人就是敵人,不是敵死就是我亡,如此而已。」
刀子沿著脖子滑下,帶著微微的尖銳刺痛感。擁抱對方,割喉。紫苑凝視著老鼠。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是甜美的感覺在體內深處發痛。
死亡的擁抱。
是啊!這的確是惡魔才做得出來的事。
老鼠鬆手。紫苑伸手一摸,脖子熱熱的,脈搏跳動著。手心上沾著些微鮮血。他看著老鼠,握緊拳頭,說:
「力河叔叔,開車。」
「啊?」
「請開車送這個人走。」
「啊……哦,對哦。」
紫苑轉身看著男人,微笑地說:
「很抱歉對你做出這麼殘酷的事情,只是,我們別無他法。」
「紫苑……」
男人眨了好幾次眼,盯著紫苑的臉看。
「我記得有一個一級罪犯叫這個名字。發狂的前菁英學生,下藥毒殺同事,後來逃到西區……那個人是你?」
「我被說得那麼恐怖嗎?」
紫苑苦笑,腦海裡浮現火藍的臉。想起母親要在兒子被傳說是殺人犯的社會里生活,那有多殘酷,心裡就好痛。然而,心再怎麼痛,現在除了道歉以外,自己也無能為